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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秉白听了这句话,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了,他觉得自己在弟弟面前有点控制不住生理反应了,他怕被朗月现发现,咬紧了牙关,往后挪了一步,稍稍拉远了距离。
就这小小一步,被朗月现精准的捕捉到了,他猛地皱了皱眉,心情一瞬间变差。
自那夜护城河边生死边缘的剖白后,朗秉白落着泪说自己愿意退到哥哥的位置,永远守护他之后,仿佛又成了最恪守规矩的模范兄长,老老实实又重新当起了他的三好哥哥。
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入微的关心,连敲门都要等上几秒,完美复刻他们戳破那层窗户纸之前的相处模式。
可朗月现却莫名觉得非常不爽。
他将这种不爽归结于,他明明决定要从朗秉白身上去仔细感受那些他前十几年从未有过的特殊情感,可这家伙却突然打了退堂鼓。
最可恨是每次靠近时,这人明明呼吸都乱了,偏要装出正人君子的模样,面红耳赤还要强忍着躲开两人间的触碰。
就像现在,明明眼底暗潮翻涌,还要强行移开目光不与自己对视。
是他没表达清楚吗?不是!
那天晚上他都把朗秉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了,还说了一起回家吧,这么清晰明了的暗示他都看不明白吗?!
原来还敢按着自己强吻,这回连靠近都格外小心翼翼了。
这次装得倒是像个人了!
朗月现气的走到床边,将换下来的睡衣一把扔向了朗秉白
“出去!”
原本还面色沉静八风不动的朗秉白,被睡衣砸在脸上的时候,浑身突然猛地一抖。
朗秉白掌心死死攥着那团布料,难耐的背过身去,声音突然哑的厉害:“……哥给你洗。”
朗月现板着脸,让他哥快走,看着就烦。
听到楼下打翻玻璃杯的脆响,朗月现泄气般倒在还带着余温的被褥中。
枕头上残留的雪松气味缠上来,惹得他烦躁的抬脚踹飞了床头柜立着的玩偶。
*
朗秉白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对弟弟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有点心虚和不安,毕竟大言不惭说了要做哥哥的人却堂而皇之的躺在弟弟床上做那些龌龊事,任谁都会觉得这人太过无耻。
他在走廊里来回踱了六七趟,拖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内心纠结半天,朗秉白还是推开了弟弟的房门,想要再好好解释解释,哄哄小孩。
朗秉白进房间的时候,朗月现刚好洗完澡,蒸腾的水汽混着玫瑰花香扑面而来,朗月现头上顶着毛巾走了出来,发梢水珠滴在锁骨凹陷处,在暖光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抬眼看了朗秉白一眼,接着转开了眼神,就像没看见这个人一样,面无表情的径直路过了他。
冰箱门“砰”
地弹开,朗月现走到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拨开拉环,碳酸气泡在铝罐里咕噜作响。
全程没有给朗秉白一个眼神。
朗秉白:坏了,真生气了。
朗秉白脑子里还在飞速旋转想着要怎么哄才好,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动了起来,熟稔的伸出手想给朗月现擦头发。
朗月现却往后稍稍一挪,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