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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样问,忽然反应过来,赶紧点头,认在自己头上:“嗯嗯嗯。”
nbsp;nbsp;nbsp;nbsp;哪知姚光冶想也不想:“那想来就是宫中那位出事了。”
nbsp;nbsp;nbsp;nbsp;宁离:“……”
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姚先生这样敏锐?
nbsp;nbsp;nbsp;nbsp;宁离说:“没有的事,姚先生多想了。”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说:“您用鲸脂点的灯!
寻常的毒哪里用得上,岂非是杀鸡焉用牛刀?只是您怎么催动的……?”
nbsp;nbsp;nbsp;nbsp;那倒不是姚光冶要多问一句,只是从前沙州催动碧海燃犀灯的有专人,小世子却是不会点的。
nbsp;nbsp;nbsp;nbsp;宁离怕他再说下去什么都猜出来了,当时裴昭看他用血作引子都隐怒不发,换了姚先生,若是他知道了那得痛心疾首成什么样。
赶紧说:“宫里找的个侍卫,那什么时宴暮。”
nbsp;nbsp;nbsp;nbsp;“世子记差了。”
姚光冶道,“时家二郎早被打发走,宫里那位侍奉的是大郎时宴朝。”
nbsp;nbsp;nbsp;nbsp;宁离:“……”
nbsp;nbsp;nbsp;nbsp;宁离心道是是是,时家老大就时家老大罢,快别问了,不然一会儿又问出来,时宴朝是个草包货化不开鲸脂了。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原本还要说些什么,见他这模样,心知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他叹了一口气,道:“世子一会儿,是还要进宫里去么?”
nbsp;nbsp;nbsp;nbsp;宁离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他道:“姚先生,是不愿我去么?”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道:“便是老奴不愿意,世子难道便会肯吗?”
nbsp;nbsp;nbsp;nbsp;宁离听了,答的也干脆:“我不肯。”
nbsp;nbsp;nbsp;nbsp;这答案半点不出乎所料,他们家这位世子,看着脾性软和,惯常笑吟吟答应,但大事上,是极有自己主见,半点也阻拦不了的。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点头道:“想来老奴也拦不住世子,是以也不用当这恶人……只是,好知会世子一声,老奴会原原本本告知王爷。”
nbsp;nbsp;nbsp;nbsp;宁离道:“好巧,我也要写信给阿耶。”
nbsp;nbsp;nbsp;nbsp;但其实他的家书前些天才写了,如今正在路上,那满腹的疑问尚且没有人来回答,只是如今心境又不一样了。
那时先是惶惶,后来张牙舞爪,又反客为主,现下则平静的多了。
nbsp;nbsp;nbsp;nbsp;他分别写了两封,一封往沙州,一封往夔州,仔细封好了。
nbsp;nbsp;nbsp;nbsp;宁离道:“小蓟,我的雪竹纸呢?”
nbsp;nbsp;nbsp;nbsp;小蓟道:“还有半刀,已经替郎君取来了。”
nbsp;nbsp;nbsp;nbsp;这雪竹纸与旁的不同,是取巫峡绝壁上的雪竹,混了滟滪堆的石粉抄制,又在夔门的江水里洗练过,最适宜画剑符。
nbsp;nbsp;nbsp;nbsp;宁离从夔州启程时,带的原本就不多,他从前画剑符都是随意作的,并不讲究那些个材质笔墨,只是如今,想着那病容恹恹的裴昭,说不得心中的慎重便更多了分。
nbsp;nbsp;nbsp;nbsp;出发之前,师父禁锢了他的修为,如今比不得从前,那用纸用笔讲究些,借助点外力,也是可的。
nbsp;nbsp;nbsp;nbsp;宁离凝神画了几张,也不过微微调息些许,内观经脉,体察真气流转,忍不住心下生喜。
原来晨起时不是错觉,禁锢中的一道禁制已然消了,可再一提笔,却有些失望。
nbsp;nbsp;nbsp;nbsp;这如今的修炼速度,也忒慢了些,他从夔州出来,都三个多月了,才将将又到“通幽”
境。
nbsp;nbsp;nbsp;nbsp;他心道,师父说什么返璞归真,反生重修,顺其自然,不必勉强。
nbsp;nbsp;nbsp;nbsp;现在这一天天慢吞吞的,可算是顺其自然罢?
nbsp;nbsp;nbsp;nbsp;这剑符马马虎虎也凑合使得,虽然比不上先前的。
宁离又教小蓟开了库房,将自己带来的珍贵药材挑挑拣拣,各拿了一些。
nbsp;nbsp;nbsp;nbsp;小蓟看着这架势,有些咋舌:“郎君,你这是要出去开药材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