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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令郁闷,“虽然吾也不知道,侍寝有何吓人之处,吾看赵姬激动兴奋还差不多。”
刘宫使不接他的后半句话,只论他的前半句:“我自是不会像家令大人一样,做事拖泥带水,叫人传出话来吓到赵姬。”
家令知道她是指上次殷女的事,他心中有鬼,不敢多说,只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刘宫使笑道:“害人终害己,也不知道她死前是否后悔过对南藤楼下手,家令大人,你说呢?”
家令心虚地移开眼:“吾哪知道。”
说罢,急忙忙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待。
刘宫使啐一声。
在等待太子传召的日子里,蝉鸣声逐渐低迷。
等树上的蝉没什么力气叫的时候,赵枝枝养起了两条鲤鱼。
两条鲤鱼本来是厨子抓来做鱼脍的,赵枝枝在庭院和小童玩土格子跳的时候,无意中看见圈在盆里的两条红鲤,觉得它们生得漂亮,正好她想养点什么,就将两条鱼留下来了。
赵枝枝将它们养在庭院的木盆里,小童们称这两条鱼为“鱼大人”
。
这天,赵枝枝蹲在木盆边喂鱼,忽然一大堆人冲进南藤楼,他们并不靠近她,远远地跪在角落里。
他们捧着十二色锦绣双重缘边的曲裾深衣,翡翠羽毛做的白珠腰带,点缀金银线的丝履和布袜,她甚至看到翦氂帼和大手髻并数盘簪珥,这些都是华贵之物,她箱子里也有一二,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戴它们。
赵枝枝问:“你们是哪里的人?为何来此?”
为首的宫人说:“回赵姬的话,奴们是建章宫的宫人,奉殿下之命,接赵姬去建章宫。”
赵枝枝从地上跳起来,“我这就跟你们走。”
刘宫使拉住她,“来,贵女,到这边来,奴有话要同贵女说。”
赵枝枝一边盯着建章宫的人,生怕他们走掉,一边问刘宫使:“快说,什么话?”
刘宫使:“此行前去,是为侍寝之事。”
赵枝枝:“我知道,我猜到了。”
“要去三天。”
赵枝枝呆滞:“三天?”
她只想过一次就完事,没想过要三天啊。
三天,这也太久了。
她知道女子初次欢好,若是男方太粗暴,不但会流血,而且还可能出大事。
三天的话,就不是粗暴不粗暴的事了。
会死人的。
赵枝枝下意识问:“除了我,还有几个人?”
刘宫使:“没别人,殿下就只召了贵女一人侍寝。”
赵枝枝两眼一昏,得以侍寝的欢喜消失殆尽。
三天就她一个人。
三天后她还能活着回南藤楼吗?
刘宫使抚抚赵枝枝后背,柔声:“别怕,别怕,只是三天而已。”
赵枝枝手开始抖起来:“我……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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