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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摸摸她发呆的脸,想到什么,笑着说:“赵姬可知,夏天子为何要传位于殷王室?”
赵枝枝小心问:“这样的事,赵姬也能听吗?”
“当然能。”
太子将她抱到身上坐,“孤喜欢和赵姬说话,赵姬想知道的事,孤都会告诉赵姬。”
赵枝枝抿嘴笑起来。
好像是有挺多人喜欢和她说话,尤其爱和她说秘密。
大概是因为她生了张一看就知道记性不好的脸,不过嘛,她确实记性不好,和她没关系的事,她听过之后很快就会忘掉。
赵枝枝搂住太子脖子,为自己这张轻易就能获得人信任的脸高兴不已:“快告诉赵姬。”
太子:“夏天子曾和王父有过几面之缘,虽然只有几面,但不知不觉却成了挚友。
除了一封传位诏书,夏天子还给王父留过一封信,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孤不清楚,王父没有给人看过,孤只知道,王父看过那封信后,将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听近侍的宫人说,屋里时常传来哭泣的声音。”
赵枝枝不由自主在脑海中想象两人相遇相知的画面:“夏天子将自己的江山托给了陛下,他一定很信赖陛下,陛下为夏天子垂泪不已,他一定很珍惜夏天子的这份赏识。”
太子见她红了眼,捧住她脸轻轻晃了晃:“小傻瓜,这都能听哭?”
赵枝枝使劲将感动的泪水眨回去:“没哭没哭,打哈欠而已。”
说完,她假装打个哈欠。
太子吻吻她眼皮,戏谑:“孤养了个小哭包。”
赵枝枝心中呐呐,刚才还是小傻瓜呢,怎么现在又变成小哭包了?
她才不是小哭包。
她只是,只是爱喝水,所以眼泪太多了!
赵枝枝被太子抱着亲了会,脸上沾满他的口水,她也不擦,用脸蹭回去,太子挠她痒,两个人倒在软席上。
闹了一会,赵枝枝求饶,太子这才放过她。
他用温热的湿巾帕给她擦了脸,擦完后嗅了嗅说:“好了,没有口水味,又是香香的了。”
赵枝枝想去看阿元:“赵姬从前不知道阿元的身世,现在知道了,更为他伤心,赵姬想去看看他。”
太子没有阻止:“去吧,顺便告诉他,以后他不用在大门口伺候,到甲观处替孤整理藏书罢。”
赵枝枝高兴地亲亲他:“赵姬替阿元谢过殿下。”
阿元在大门口吹冷风,他才来建章宫第二天,没人会给他活干,他只能看看大门,顺便干干杂活。
他刚才干了件大事,到现在心都是悬着的。
他自作主张在帝太子面前表露了自己的身世,希望能够得到帝太子的赏识,如果帝太子嫌他冒犯,要杀掉他,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人总要为自己争取,他活着不是只为了做个寺人。
他献上鱼脍的那刻起,便下定决心用命一搏。
若真要说后悔事,他唯一后悔的,便是拖累赵姬。
若是帝太子厌恶他杀了他,他头一伸,命给了便是。
可是赵姬那般善良,她不该被他连累。
他希望帝太子不要为了他的鲁莽迁怒赵姬。
阿元越想越焦虑,他忽然恨起自己来。
之前他就很克制,哪怕在南藤楼遇见太子好几次,他都没有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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