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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将她放到床上。
赵枝枝忍住眼泪,大着胆子轻声问:“殿下可以为赵姬挑一个不那么老的男人吗?赵姬想要一个和殿下一样的男人。”
太子总算出声,口吻冷淡,声音沙哑:“和孤一样的男人吗?”
赵枝枝哽咽着点点头:“嗯。”
姬稷胸腔中排山倒海般地翻覆着酸涩的苦楚,似一只手揪住心口往外扯,时而重时而轻。
赵姬每多说一句话,那只手就往外扯得重些,赵姬若不说话,可怜兮兮地闷着脑袋,掌控他心的那只手便松开些。
他不喜欢被操控,他想将这只作乱的手从他心里拔出来,可是他无能为力,因为这只手的主人是赵姬。
他不能杀赵姬,所以只能由着她掌控他的心。
赵姬对他说的这些话,既荒唐又可悲,他从不知道,原来在赵姬的心里,她是可以被他随便舍弃的,她竟然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他的赵姬,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他的。
一夜的担忧与气恼令姬稷身心俱疲,他掀开被子,将自己的身体伏倒在赵枝枝身上,顾不得她此刻如何看他,他只管倒在她身上。
他洗过澡了,可是赵姬还没有,她身上的酒气尚未褪尽,她才吐过他一身,被吐的时候他几乎快要气疯。
他从未被谁做过这种事,脏死了,赵姬吐到他身上的东西,脏得他头皮发麻全身僵木。
洗澡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赵姬拖过来给他搓澡,可是当他洗完澡出来,看见赵姬忐忑不安地跪坐在软席上,她揉着眼睛,像是在哭噎。
他一下子就不气了。
他想抱抱她,想亲亲她,想告诉她没关系的,他不会怪她,只是呕了他一身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就快要张开臂膀拥她入怀的时候,赵姬这时候开口了。
她说的话刺耳得很,他猛地想起他今天晚上气闷的真正原因。
赵枝枝听太子在她肩头笑,他笑得青筋暴起,令人胆寒。
赵枝枝颤了颤,她听他笑,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太子的笑,不像笑,更像是哭。
她再三确认,太子确实是笑。
赵枝枝不知该做些什么,她小心翼翼抱住了太子。
像过去无数个日夜里太子做过的那样,但这一次,不是太子紧紧抱住她,而是她紧紧抱住太子。
怕太子挣开她,赵枝枝双手扣牢,做好就算被他甩开也要迅速抱回去的准备。
太子抱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很安静,所有的杂念都瞬时消失。
她希望太子也能在她的怀抱里暂时忘记烦恼。
书上说过,美人怀,温柔乡,她也是美人,比一般美人还要美的那种,她的温柔乡,肯定比一般的温柔乡更管用。
或许是她的怀抱起了作用,太子没再笑。
赵枝枝松口气。
太子的声音很平静,问:“你一直觉得自己会离开云泽台吗?”
赵枝枝不知道他为何问这话,她轻声答:“要是能不离开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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