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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声音洪亮:“依吾看,这份上奏书,意在讨好帝台而非讨好赵国王太后。”
大家笑出声。
“都写错字呈上了,此等轻狂之举,如何讨好帝台?”
“小季大夫,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吧?”
季玉一点都不在意他们的笑声,他继续说:“这个叫夏朔的人,他费尽心思促成这份上奏书,若吾没有猜错,不久之后,他定会来帝台,拜求殷王室的重用。”
大家笑得更大声。
“此等媚佞之士,帝台有一个就已足矣。”
“他来了,小季大夫就不怕有人与自己争宠吗?”
季玉几个大大的白眼翻过去,一群善妒的玩意!
“小季大夫何出此言?”
季玉循声望去,叔叔正眯眼望着他。
季玉重整旗鼓,抑扬顿挫:“这份上奏书写了什么并不重要,它上面满是错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国给帝台递了上奏书,有这份上奏书在,帝台就有出兵的理由。”
众人默声,无人再发笑。
季衡:“吾不赞成出兵,赵齐两国间的事,帝台不该干涉,有没有这份上奏书都一样。”
季玉:“不!
不一样!
出兵并未劝和劝架,有这份上奏书在,等同于赵国提前请示帝台,之后赵国齐国打起来,帝台可以帮着赵国打齐国!”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看季玉的眼神就跟疯子一样。
“我们怎能帮着赵国打齐国?”
“对啊,我们怎能帮赵国?就算论理,要废后的是赵国,战事由赵国挑起,有错的也是赵国!”
季玉大声道:“古往今来,有哪位君王是靠着对错征服疆土的!
吾看到的不是对错,而是赵国依礼向帝台递了上奏书,帝台出兵助赵国打齐国,合情合理!
届时天下诸侯看到的也不是对错,而是谁承认帝天子的统治,谁就能得到帝台的帮衬!”
众人愣住。
季玉从人群中走出,大袖一挥:“如今的帝台,有百万殷兵,何必学过去夏王室那一套,抛个以德服人的虚名?这样的虚名要来何用?吾敢下论,只要有赵国这一仗,今年年末的诸侯集宴,五国君王定会赴宴,他们不但赴宴,而且还会献上年贡。
只要他们觉得帝台有利可图,他们就会虚与委蛇,但凡他们虚与委蛇,就不得不承认帝台的帝权,只要帝台说的第一句话有用,紧接着有第二句,第三句……坝口一开,帝台的洪水倾泻出去,将来要想再堵上,就难了。”
有人小声嘀咕:“这不就成了地痞流氓吗?连哄带骗,仗势欺人?”
季玉哼一声:“岂有此理!
你怎敢将殷王室比作地痞流氓!”
那人立马缩回脑袋。
季衡沉思许久,问:“小季大夫的意思,为了殷王室将来着想,赵王这后,非废不可?”
季玉:“必须废,不但要废,而且要废得惨烈。”
季衡笑笑:“这到底是小季大夫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季玉被季衡这个老谋深算的笑脸吓到后背发寒,他稳了稳气,面不改色撒谎道:“这只是吾的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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