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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晏载仍然不肯相信——他比我在外面打仗的时间久,觉得自己经验更多。
打完胜仗领兵回朝,正是振兴士气,扬我朝威的好机会。
nbsp;nbsp;nbsp;nbsp;“殿下,末将觉得,应该是孔建木的事情,朝廷还要一点时间调查。”
nbsp;nbsp;nbsp;nbsp;孔建木招得很快,没有用上大刑,在京中审人,往往要顾及多方态度,这那的纪律,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儿,只要被拿下,无非是死得痛快,和死得不痛快。
nbsp;nbsp;nbsp;nbsp;他自述当年王越家里跟突厥人的信件乃是兵部尚书康成领动的手脚,康成领贪污军饷,前线的士兵吃不饱穿不暖,供过来的粮草远远不够,这样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王越写信回朝,信被拦下来,康成领跟孔建木私交甚密,跟孔建木商量了此事,认为不能够让王越活着回朝。
nbsp;nbsp;nbsp;nbsp;早在突厥人打过来之前,王越便已经计划好要死。
nbsp;nbsp;nbsp;nbsp;王越死得越罪无可恕,朝中便没有人敢惹火上身,为他讨什么公道,揭出来这件事的真相。
nbsp;nbsp;nbsp;nbsp;又过一个月,圣旨下来。
nbsp;nbsp;nbsp;nbsp;说康成领的事情朝廷正在调查,朝廷对突厥人奸细的事情很重视,突厥人狡诈,此祸不清,贻害无穷,故而要我镇守此地,将城中奸细一一拔出。
nbsp;nbsp;nbsp;nbsp;圣旨传过来的时候,晏载第一个知道消息,火急火燎地来了我屋内。
nbsp;nbsp;nbsp;nbsp;我将圣旨扔给他看,他本来亮着的眼睛一下静了下来,来来回回将圣旨读了不知道多少遍,终于合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nbsp;nbsp;nbsp;nbsp;“本王说什么来着?”
nbsp;nbsp;nbsp;nbsp;“皇上……皇上……”
他捂着脑袋,在房间内转来转去,腿脚碰到凳子,哐当作响,自己却仍然不觉,“皇上……要拦着殿下回朝。”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里,他停下来,遥遥看着安静躺在桌上的圣旨,“殿下深入险境,和突厥大军搏杀,几度难料死生,怎么……怎么能……”
nbsp;nbsp;nbsp;nbsp;他跌坐在床前,喃喃低语。
nbsp;nbsp;nbsp;nbsp;我将圣旨收起来,走到窗前,刚好,一片落叶从屋檐卷了进来,秋风一吹,心中许多烦恼都乱了,冷静片刻,我方道:“皇上要我等查探子,那么就查好了,处州都是我们地盘,怕他什么。
如今边关安稳,你也不必要整天绷着脸色,叫别人看起来,好像对这些安排有什么不满。”
nbsp;nbsp;nbsp;nbsp;“现在不回朝,也不保准一辈子不回朝,总是有机会回朝述职那一天,叫别人说起来,你居功自傲,告你一桩,你又该如何自处?”
nbsp;nbsp;nbsp;nbsp;“现下突厥大军已退,本王叫你去玩,你便去玩,这是军令。”
nbsp;nbsp;nbsp;nbsp;晏载抬起头来,“殿下心中早有沟壑。”
nbsp;nbsp;nbsp;nbsp;我摇头,“走一步,再看一步。”
nbsp;nbsp;nbsp;nbsp;“殿下离京之日,已经料到如今。”
nbsp;nbsp;nbsp;nbsp;“你是受本王所累。”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我领兵出走的时候,我父皇身体还恙着,如今两年过去,也许是苏御医果真医术高超,朝廷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nbsp;nbsp;nbsp;nbsp;中间我二哥给我传过一封密信,告诉我父皇上朝的时间越来越少,身体变差,瞒不住。
太子那边没有大的动作,只是经常守在我父皇床前“尽孝”
,又说开始改吃素食,信佛,给我父皇祈福,闹这样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我父皇稍微好一点了,便开始有人说太子的真心感动了天地,他东宫之中养着那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就专门做这个事情,写一些诗,做一些赋,去外面讲一些太子做的孝行。
nbsp;nbsp;nbsp;nbsp;这个情况从太子始,朝廷中其他人也效仿起来,一会儿聚集要去哪个寺庙拜,一会儿说要开坛祈福,为皇帝延寿,宫里面还真叫进来几个道士、和尚的人物,念经,炼丹,什么花样都有。
nbsp;nbsp;nbsp;nbsp;后来其中一个道士被揭发是个骗子,拖下去斩了。
nbsp;nbsp;nbsp;nbsp;众人惧怕步他后尘,闹剧渐渐才收场。
nbsp;nbsp;nbsp;nbsp;明娉年龄大了,父皇准备给明娉招驸马,被明娉闹了一通,招驸马的事也搁置下来。
nbsp;nbsp;nbsp;nbsp;种种大大小小的动静,他都跟我讲了讲。
nbsp;nbsp;nbsp;nbsp;他讲,林承之跟杨兆忠之女订了亲,如今也站到了他这边。
nbsp;nbsp;nbsp;nbsp;我盯着这一行字,只觉得连呼吸都溺住,不自觉,将纸都揉皱。
nbsp;nbsp;nbsp;nbsp;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大惊小怪。
nbsp;nbsp;nbsp;nbsp;从第一次见到林承之起,他跟杨兆忠的关系便往这上面靠,榜下捉婿,才子佳人,这样简单的戏码,只我一个人看不透。
nbsp;nbsp;nbsp;nbsp;收到这封信的第二天,我左臂中了一箭,躺在帐中养伤,伤口受染,发了高烧,梦里面又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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