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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与晏载执剑相望,他先道:“末将与殿下,真是有缘。”
nbsp;nbsp;nbsp;nbsp;我忽然之间便想起来在慕云楼的事,心虚了,只很快道:“讨教。”
nbsp;nbsp;nbsp;nbsp;行军打仗,剑术并不是重要练的一项。
故比剑术,实际来讲是我占了便宜。
只是没想到,我全力的一战,也只与他打了个不相上下。
nbsp;nbsp;nbsp;nbsp;他的剑,招招狠厉,招招有取人性命之势,回挡时总叫我冒出一身冷汗。
剑影纷乱,营火燎燎,打着打着,不由得开始走神,想他一身赫赫战功,剑下有多少亡魂……
nbsp;nbsp;nbsp;nbsp;回过神,只见雪白剑光已至眼前,下一秒便要落我颈上。
我还没来的及震惊,抬目见晏载瞳孔微收,已先我一步惊惧起来。
nbsp;nbsp;nbsp;nbsp;只是剑势既出,从没有收回的道理,我侧身后仰,躲过致命一击,只堪堪被划伤了脖颈。
不算疼,应当没什么大碍。
nbsp;nbsp;nbsp;nbsp;一击失利,他的剑势陡然弱了下来,再打了几个来回,连剑也被我挑飞,拱手称败。
nbsp;nbsp;nbsp;nbsp;我父皇自是高兴,拍手直言精彩,让我二人回去落座,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nbsp;nbsp;nbsp;nbsp;遥敬完酒,正要取筷子夹菜,眼前突然多了块帕子,转头看去,发现是贺栎山递来的。
见我有些疑惑,他往自个儿脖子上一指,我便明白了。
接过帕子一擦,发现是渗了不少血。
nbsp;nbsp;nbsp;nbsp;于是将酒倒在帕子上,再在刚才被划伤的地方抹了两遍,就算处理干净。
nbsp;nbsp;nbsp;nbsp;“承州的金蚕绣帕,安王破费了。”
nbsp;nbsp;nbsp;nbsp;沾过血的帕子,贺栎山肯定是不会再用了,我将帕子收起来,像寻常一样开了句玩笑话,他却没搭话。
去看他,发现他正看着我,目光叫人难懂。
忽然之间,鼓声阵阵而起。
nbsp;nbsp;nbsp;nbsp;舞姬怀中各抱一小鼓,两侧各立一人捶打大鼓,琴声鼓声相和——是裕达特有的一种歌舞。
nbsp;nbsp;nbsp;nbsp;贺栎山收回目光,朝广场中央看去,“击鼓舞,有看头。”
nbsp;nbsp;nbsp;nbsp;看完舞,吃完饭,回殿路上,我与晏载又碰了一面。
nbsp;nbsp;nbsp;nbsp;他得了围猎的第一,被灌了不少酒,众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他才往回走着。
脚步有些虚浮,一不小心碰到了柱子,感觉要倒,我便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
nbsp;nbsp;nbsp;nbsp;晏载站稳脚,看着我道:“多谢殿下。”
nbsp;nbsp;nbsp;nbsp;“是本王多谢晏副将手下留情。”
我道,“这回算本王欠你。”
nbsp;nbsp;nbsp;nbsp;他醉眼朦胧,靠着墙缓了片刻。
nbsp;nbsp;nbsp;nbsp;“晏载虽只一介武夫,但也不是傻子。
皇上什么意思,殿下明白,末将也明白。
先前打得激烈,全是为了给皇上看得过瘾,后面那一剑,不知殿下为何一开始没躲,叫末将也惊出了一声冷汗。
所以这回不是殿下欠末将,是末将没掌握好分寸,要跟殿下说声抱歉。”
nbsp;nbsp;nbsp;nbsp;这回之后,我与晏载便熟识起来,发现他其实并不如外表那样冷肃,得空之时,我二人也常切磋一番,关系就这么近了,我又顺带知道了他一个已经广为人知的小烦恼。
nbsp;nbsp;nbsp;nbsp;我的四妹明聘,有一回在宫里放风筝,脚底一滑,眼看要栽进湖里了,正逢晏载进宫觐见,一个飞身过去救了她。
nbsp;nbsp;nbsp;nbsp;我四妹见他英武不凡,芳心暗动,跟父皇说要选他作驸马。
nbsp;nbsp;nbsp;nbsp;平心而论,我四妹相貌不差,作为我父皇膝下唯一一位公主,从小虽是被宠着长大的,但也只会耍些小性子,心思实则很纯粹,故作她的夫君,温香软玉享尽荣华,算是天大的好事。
nbsp;nbsp;nbsp;nbsp;唯一一个麻烦的地方,就是做驸马的人,身上是不能背任何官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