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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她就在前去公主府那次乘坐马车时发现了些许端倪。
但她与谢聿的相处,并不到要事无巨细谈及自身过往的地步。
所以她那时什么也没问,也有意避及这或许私密之事。
可她方才去了素安堂,才无意间从老夫人口中得知了谢聿腿上旧伤一事。
那是他多年前随军剿匪时落下的伤势。
数支箭刃刺中膝盖和小腿,情况危急之下,他不得处理伤势,硬生生将箭直接从伤处拔出,又带着伤势接连奋战许久。
最后剿匪行动告捷,他左腿上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如今天阴下雨时,伤处都会隐隐作痛,时而轻缓时而严重。
但谢聿显然不是个爱谈及自己难处的人,以国公府上下这般不怎亲近的关系,也无人过多关注过他这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大碍的旧伤。
方才老夫人随口一提,说着今晨府医来替她问诊时,另有一直为谢聿看诊的府医被谢聿传唤了去,不知是不是因着阴雨天他腿又疼了。
江绾从素安堂离开后,思索片刻,还是往府上医馆去了一趟。
为谢聿看诊的府医正这时回来,她询问过后,便知晓了谢聿今日腿伤肿痛的情况。
府医告诉她,谢聿腿上只是因着阴雨天护理不周而肿痛,只需按时敷药,不过多时便能消退,不必太过担忧。
江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此隐秘的旧疾,谢聿或许并不想叫人知晓,更不喜人在他面前提起。
所以方才,江绾本是欲要提及此事,又转而作罢了。
*
昨夜圆房,这段夫妻关系似乎在悄然间有了微小的变化。
但还无人察觉,表面看来也似乎并无任何改变。
白日用过午膳,谢聿便在书房办公,江绾则去了东屋。
两人一人一处地方,直到用晚膳时,才又在桌上碰了面。
或许是傍晚柔色缓和了桌上冷淡疏离的氛围,也或许是今日膳食正好有几道合口味的菜。
江绾吃过一半后,莫名生了想与谢聿交谈的想法。
其实也并非是只有这会才有的。
寻常人家,夫妻或是亲人同坐一桌吃饭,怎会有从不与对方说半句话的。
江绾曾经在襄州家中时,遇上与家人同桌吃饭的时候,都是热热闹闹的。
可在国公府,谢聿因忙碌不常在便罢了,整个国公府从她嫁进来两个月时间,也从未有过一次齐聚用膳。
江绾抬眸看了谢聿一眼,见他神色淡然,不喜不怒,一如既往安静用膳。
她没太多想,试探着开口:“世子此次还要在家中待几日?”
这话一出,江绾又霎时懊恼垂眸。
这问的什么话,听着像是催人走似的,实在不友好。
但谢聿却是少有的给了反应,回答她:“大抵三日。”
江绾还因自己起了个不算好的头儿没缓过神来,只低低地“哦”
了一声。
这副模样看进谢聿眼里,似是失落。
谢聿夹菜的动作一顿:“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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