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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脸上挂着装作假意温柔的冷酷笑容,态度冷冰冰,说出的话不留情面:“在你来之前,我也给小梓小姐做员工餐,帮忙修理店铺的问题,甚至跟毛利的老师出门办案的时候,我也会对路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
nbsp;nbsp;nbsp;nbsp;他的潜台词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份只给你独一无二的偏爱,他做的这些事只是因为“安室透”
是个善于体贴别人、富有爱心的好人。
nbsp;nbsp;nbsp;nbsp;在天海看来每一个让人感动的瞬间,都只是安室透为人处世的基本做法,对待普通人也一样,对待值得观察的对象也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说,天海虹和别人在他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区别。
nbsp;nbsp;nbsp;nbsp;真……真的是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难道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nbsp;nbsp;nbsp;nbsp;被逼着认清现实的小狗感觉天旋地转。
nbsp;nbsp;nbsp;nbsp;难道事实真相是安室先生根本没有朝他传达过一点暧昧的暗示,甚至会认为他的表白是一种冒犯的骚扰?又或者他混淆了梦境和现实的距离,还是说他得了桃花癫而不自知?
nbsp;nbsp;nbsp;nbsp;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美妙的猜想。
nbsp;nbsp;nbsp;nbsp;小狗原本灼烧一切的勇气顿时退却,蓝眼睛里迅速蓄上了雾气。
nbsp;nbsp;nbsp;nbsp;天海想要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受控制,泪意比刚才那种紧张又喜悦的落泪来得更猛烈,仿佛河水决堤,摧枯拉朽冲垮了他的理智。
nbsp;nbsp;nbsp;nbsp;顺着安室透的话头,他想了想,他所能提及的一切安室透对他好的地方,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nbsp;nbsp;nbsp;nbsp;安室先生愿意给他做饭,是因为波洛咖啡厅提供员工餐,而对方是唯一的大厨;安室先生能记住他的喜好关心他的生活,因为对方是名侦探的学生,观察力和记忆力都远超常人,并不是在刻意留意他,安室先生,安室先生……
nbsp;nbsp;nbsp;nbsp;天海恍然认清了事实——安室透从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安室先生。
nbsp;nbsp;nbsp;nbsp;哪怕现场有其他任何一个他们俩共同认识的朋友在场,对方闻言都能跳起来把一大堆证据拍到安室透的脸上,证明他所言皆虚。
nbsp;nbsp;nbsp;nbsp;长眼睛的人谁看不出来安室透绝对动心了!
nbsp;nbsp;nbsp;nbsp;榎本梓小姐可不是随随便便上来撮合人的类型!
nbsp;nbsp;nbsp;nbsp;都说了全天下最难隐藏的是咳嗽和爱情,你看别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你看着天海的眼神又是什么样的,你说自己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对天还没有一点偏爱,你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问心无愧吗?
nbsp;nbsp;nbsp;nbsp;可惜这里静悄悄的,四下一个人影也无,没有人能跳出来指着安室透的鼻子质疑他,只有他跳动的心脏自己拷问自己——你在干什么?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真话,你知道天海会难过也也一定要用谎言伤害他吗?
nbsp;nbsp;nbsp;nbsp;是啊,“波本”
就是这样擅长玩弄人心的高手。
nbsp;nbsp;nbsp;nbsp;心底有另一个声音淡淡道。
nbsp;nbsp;nbsp;nbsp;如果自己不肯放手,最终受到实质性伤害的一定是天海,如果他此刻态度强硬地欺骗对方,心痛的人、死亡的人、背负着无言秘密的人,全都只有他一个。
nbsp;nbsp;nbsp;nbsp;这很好,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他的态度如此强硬,天海也无法仅仅通过自己“感知”
的情绪,逼着他承认“不存在”
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也许陷入爱情的人就是这样,就算能确定全世界的偏爱,也唯独不敢确定属于他的偏爱。
nbsp;nbsp;nbsp;nbsp;“透君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nbsp;nbsp;nbsp;nbsp;天海换了一个更加亲昵的称呼,欺身而上,逼着自己拿出绝不退缩的表情和安室透对视。
安室透能轻而易举看透他的勇气,他的喜欢,他的愿望。
nbsp;nbsp;nbsp;nbsp;小狗只等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nbsp;nbsp;nbsp;nbsp;“当然,你怎么会这么想?”
nbsp;nbsp;nbsp;nbsp;好伤人的话,安室透几乎是用理智抵着嗓子,才勉强把这句话推出咽喉,抵达天海的耳蜗。
nbsp;nbsp;nbsp;nbsp;他敢肯定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泄露真实的情感。
nbsp;nbsp;nbsp;nbsp;天海发出一声响亮的呜咽,随即从安室透的怀里退出来,他胡乱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涌到脸上的热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脸色白得像霜,不再抽噎,故作镇定地整理衣服擦拭泪水,头一直低着,眼神盯着衣服下摆的游鱼花纹看,好像这样那两条鱼就能活过来,不在隔水相望,而是紧紧挨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他脑后的发绳已经在刚才激烈的亲吻中弄掉了,天海用眼神在草丛里找了一下,没找到,他转身打算离开这个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