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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地喊他名字,带着鼻音的软调,像是撒娇,也是示弱。
江粲面前的画板上是一副色调沉重的画。
虽然抽象,可她能看得出来,画上是颗心脏。
血红色夹杂黑色,还有杂七杂八的暗色,扭曲的构图,整幅画透着压抑病态的感觉。
他的指节上还有干涸的颜料。
这幅画是他画的,温长河曾经夸过他在绘画上的天赋。
他为什么要作这幅画,答案不言而喻。
江粲一直在暗搓搓地在乎着她的病,或许他也不想失去她。
如果她不在了,他会怎么样?
心疼的感觉更加明显,温若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他的发,他低下头。
她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不再刺激到他。
“我真的很想活到二十岁。”
可一句话没说完,她就控制不住气息,泣不成声,整张脸憋得通红。
她呜咽两声,蓄满的眼泪哗哗掉下来,像断线的珍珠,流满她的脸颊。
温若的心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压抑已久的担心害怕,在此刻如决堤的洪水,她哭得哽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每次只能挤出几个字,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
“和你在一起,该有多好。”
她早就受够腐朽的身体,商品还有保质期,她却不知道自己哪天过期。
从小到大,不断地生病,假装坚强,安慰别人。
她其实胆子很小,也很怕疼。
温若是高敏感的人群,她能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为了不让他们伤心,她总是装得没心没肺。
她是属于拼命燃烧自己也要照亮别人的那种人。
在模糊的视线里,江粲仰起头,两条长长的眼泪划过他的脸颊,她看不真切。
随即他便起身,被遮挡住的瞬间,她被拥入炙热的怀抱,紧得喘不过来气来。
他是那么用力,刻骨铭心般,深刻地抱紧她。
“粲粲……”
她回抱住他的腰,埋进他的胸口里。
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两下……
他低着头,后颈的骨头凸起,延伸进校服里。
少年的心跳蓬勃有力,鲜活而又强烈。
她则柔弱易折,被他的肩膀完全包裹,却又随时可能滑落。
深深地张口呼吸,她揪住他的衣服,呜咽不止。
江粲的脸抵在她的头顶上,气息在颤抖,拦腰抱的她手越勒越紧。
“别哭。”
他的语气像片羽毛落下。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头发,轻轻地抚摸,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
隐秘的画室里,他们像连体的婴儿,紧密地贴合着。
似笑非笑的石膏像在暗处窥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