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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血溅论罪当诛。
临水的楼阁中,云英已带着靳昭上了高处的二楼。
她的披帛落在木阶上,襦裙则挂在楼梯尽头的扶栏边,要坠不?坠,随着窗扉外透进?来的细风无声地飘荡。
襦裙的胸口处早已湿透了,两团拳头大?小的深色水渍,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约约。
案台上,两道身影紧紧交缠在一起,一道柔软婀娜,一道高大?威猛,不?时的颤动,在屋里弄出不?小的动静。
靳昭起初有些发懵。
他?被眼间心头萦绕的淡淡乳香蒙住神魂,不?知道云英竟会那样狂野,那样放得开。
先前只觉得她比那些过分羞涩的闺阁女子直白些,毕竟是早试过云雨的妇人?,又正值青春年华,行止出格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她也说得明?白,是想为自己和?孩子找一个日后的依靠,自然?比旁人?更?能放下矜持。
只是心里仍将她当作汉人?娘子,在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教化中,矜持已成了本?性,便是那些荒唐的绮梦里,她也多是红着脸的羞涩模样。
谁知真到?了这个地步,她一点儿也不?见怯意,什么花样都?信手拈来,光是一个吻,就让他?失了方寸,更?别?提她像灵蛇一般蜿蜒向下缠住他?的时候。
长到?这么大?,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开荤,和?曾经偷偷想过无数次的酣畅淋漓不?同,他?完全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勇猛而耐得住,反而像个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毛头小子,双手被套了绳索,轻轻一扯就缴械投降了。
他?面上觉得没光彩极了,一时发懵,开始自我怀疑,一时又隐隐想起曾听?营里的兄弟们说荤话时提过,男儿做这事时,头一回都?是如此……
所?幸云英没有让他?有太多胡思乱想的机会,又拉他?跳进?更?深的大?海里。
她不?知道别?的男子是什么样的,可是靳昭那样生涩,那样不?敢相信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似的。
似乎和?武澍桉的第一次不?太一样。
想起这个人?,云英心中的焦躁又涌上来,像奔腾而来的洪流,急需寻到?一处出口,倾斜而出。
她不?耐烦多等,干脆将靳昭压倒,两条纤细的胳膊撑在他?两侧肩头,撑得他?不?得起身,也撑着她的身子如猫儿伸展一般,往下移去。
靳昭感到?自己成了河滩边搁浅的鱼,任她宰割。
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道道分明?的线条间还挂着细细的汗珠,在月光下隐现出晶莹的光。
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张开十指,深入她的浓密柔软的发髻间,用力扣住。
她有太多压抑的情绪,不?只是今日,还有跟着武澍桉的这两年,甚至是从幼年时家中遭难时开始的,这么多年的束缚,终于在今夜得到?暂时的释放。
也许是因为方才在撷芳阁中,几乎将自己最阴暗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靳昭面前,现在的她颇有种破罐破摔、放任沉沦的态度。
不?必再装了,就是装了也没用——她是这样想的。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放纵感染,靳昭渐渐从失控和?茫然?无措中找到?自己的节奏,反客为主-
撷芳阁内,武家人?已丢尽了脸。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圣上千秋,就被你们搅和?了!”
郑皇后抬起衣袖掩住半边面颊,满是嫌恶,斥道,“来人?,还不?快将这狂徒拖出去,重重地打板子,免得污了陛下的眼!”
内侍们应声要上来拿人?,原本?倒在地上只知艾艾哭泣的杜夫人?一听?要拖出去打板子,立时又弹起来,扑到?儿子身旁拦着:“娘娘,我儿已狼狈至此,若再要挨打,便是要他?的命呀!”
武成柏又是拼命磕头,磕得脑门有了血痕。
“求陛下、娘娘开恩,老臣家中只这一根独苗,武家的香火万不?能断在老臣这儿啊!”
他?说得涕泪横流,也顾不?得世?家贵族的体面,“孽子平日虽糊涂些,却从未在外面闹出过什么荒唐事,今日的事一定另有隐情呀陛下!”
说着,他?眼角瞥到?贴墙的角落里,一个被捏皱的油纸包被一名内侍的鞋压着,上头还沾着细细的白色药粉,赶紧膝行过去扯出来,举到?萧崇寿的面前:“陛下您瞧,定是有人?给我儿下药,才使我儿如此荒唐失态!
求陛下为臣做主,彻查此事!”
萧崇寿沉着脸,气得原本?因饮了酒而多了血色的嘴唇又变白了些:“要查。”
宫中出了这样的丑事,又被这样多的人?瞧见,断没有轻轻揭过的道理。
萧元琮看一眼六神无主的武澍桉,又看一眼身边沉默得有些紧绷的薛清絮,淡淡说:“宫中断不?可能有这样的药,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敢将这种东西?带进?来,父皇定要寻可靠之人?来查此事才好。”
萧琰冷笑一声,眼里尽是对武家一门的鄙夷:“兴许,就是小侯爷自己带来的也未可知,毕竟有谁会这么蠢,都?下药了,还将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这儿。”
这是一句猜测,意有所?指,武成柏听出他对自己儿子的不屑,当即又是一阵哭天抹泪,而武澍桉却心虚不?已,萧琰猜对了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他?不?能说,只能寄希望于皇后和郑家能出手拉他?一把。
“陛下,臣冤枉,的确是被人下了药,才有如此荒唐之举,求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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