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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铉冷冷道:“此暂且不论,瞿大人为国捐躯,你身为监军,为何不报?反将败名诬以忠臣头上,你死有余辜。
锦衣卫当朝,不知枉害了多少良将性命,乃至今日朝中无将可用,听由乱臣贼子肆虐猖狂,千万人命,系你一身。”
“皇孙只派你来查我通敌之事,铁大人。”
云起挑衅地笑道:“既查不出我通敌,这酒便不能喝,大人慢用,告辞。”
说毕起身要走,铁铉未料此人这般油滑,当即沉下脸,冷笑道:“去何处?营周俱是刀斧手,你出帐一步,便将你剁成肉酱。”
云起袖子微微一动,铁铉又道:“先前已吩咐了李元帅,若本人被挟持成了人质,当将我一并杀之,铁铉无家无业,出身市井,搭上你一条锦衣卫正使的命,却终究是赚了。”
云起深深吸了口气。
铁铉沉默半晌,道:“不信?”
说着又往自己的杯中下了药粉,端起酒杯,道:“徐正使,我敬你一杯。”
云起几乎从一陷进这局里便处处被动,此刻道:“皇孙真让你来杀我?”
铁铉不答端起那杯,仰脖喝了,潇洒地一亮杯底。
铁铉要同归于尽,云起再无侥幸心理,茫然地喝下了桂花酒,酒味苦涩。
铁铉道:“还有何话想对皇上说?”
云起反而不再挣扎,静静坐着,良久后道:“告诉他,这辈子跟了他,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云起疲惫地闭上双眼,腹痛如绞,倒了下去。
铁铉伏在桌前半晌,片刻后挣扎着起身,云起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铁铉挣到门口,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包,朝嘴里灌了好些药粉,方踉踉跄跄逃出了军帐。
云起心想:铁铉,我操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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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外,烈日高照,四处俱是漆黑的木炭,破败的砖瓦。
拓跋锋几是赤裸全身,只穿一条短短的薄裤,趴在午门前的一张条凳上。
沾了盐水的皮鞭狠狠抽在他健壮的背脊上,每一鞭下去,俱抽得他皮开肉绽。
“啪!”
蒋瓛大吼道:“皇上寝宫走水,皇宫烧得厉害,你人在何处?!”
“你身为锦衣卫正使,后知后觉!
不去救皇上皇太子!
去了何处!”
拓跋锋咬牙忍着,胯间那条短裤已被血水浸成紫红色,全身鲜血淋漓,更沿着长脚滴下地来,在午门外染了一大滩。
寿春公主看得心酸难耐,转身离去。
“你怕大火?!
给我晕倒在御花园?!”
蒋瓛歇斯底里地大骂道:“你这个废物!”
“废物!”
“他是来救我……”
十三岁的云起小声道:“走水的时候,师哥是来救我……”
小云起大叫道:“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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