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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孙神医将三枚金针拍在砭石案上,针尾缀着的翡翠蟾蜍齐齐张口,“等诊完脉,老夫亲自送你过‘三关’。”
程自言瞬间正襟危坐:“别别,我闭嘴就是!”
孙神医不再和他斗气,平心静气开始给慕容遥诊脉。
远方捣药的药童也齐齐停了下来,密室忽陷入静谧,连水银流动的潺潺声都清晰可闻。
孙神医三指搭在慕容遥腕间,寸关尺依次压实,眉心渐渐聚起川字纹。
“风池脉涩,玉枕穴如覆薄冰。”
孙神医沉吟片刻,开口,“瘀血凝在髓海,若用猛药强攻……”
他胡须无风自动,“只怕血走廉泉,伤及言语。”
慕容遥颔首:“孙神医但说无妨。”
“要么以药为舟,载瘀血缓出。”
孙神医屈指叩响案上铜药秤,“少则三月,多则三载。
要么……公子前去南诏看看,上次焕将军拔毒之事,可见南诏百花宫对医药一道也颇有见解,说不得有剑走偏锋之法。
如若不行,南诏也是极好的将养之地。”
焕游笙目光一凝,没想到连孙神医也无法。
慕容遥若有所感,摸索着握住她手腕,素缎下的眼睫微颤:“阿笙,南诏的春日想来也是极美的。”
焕游笙反握住慕容遥的手:“好。”
程自言有意活跃气氛:“那还等什么?即刻出发!
不是我说,难怪孙神医不让咱们过关,原是也治不了。”
其实同为医者,程自言更知晓此伤凶险,若要他来,三载以内,并无把握。
孙神医也不恼怒,朗声提醒:“要走也等配齐药囊!”
……
三日后药王谷青石坪上的蓝花楹落得正盛,蓝紫色的花瓣太过梦幻,纷飞间带来不真实的“妖气”
。
梦远早已前来汇合。
焕游笙正将最后一包药囊系上鞍鞯,忽听得山道传来铜铃脆响——十二匹滇马踏着露水而来,当先女子身着百花绞缬襦裙,腰间短剑缠着茶花银链。
“药王谷的晨雾比不得苍山的清透。”
钱三娘勒住缰绳,腕间银镯与剑鞘相击,惊飞了药田里汲露的蓝蝶。
就是那个原本渝州府尹的妾室,被污蔑私通,后被胡老太救回百花宫的,如今是百花宫的花侍首领。
焕游笙上前一步:“钱姑娘如何会来?”
钱三娘翻身下马时,裙裾翻起的风裹着缅桂香气:“焕姑娘别来无恙?宫主听说焕姑娘来此,特命在下来接焕姑娘入百花宫叙旧。
免得两位公子又走老路,寻去了蛇母洞、百花阵。”
她说的这两地,都是之前慕容遥和程自言为了寻焕游笙,闯百花宫时遇到的危险之处。
程自言骨节捏得咯咯作响:“宫主倒还有些良心,可惜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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