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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柳殊梳妆完便和闻初尧一道去了太后那边请安。
轿辇到了慈宁宫,孙嬷嬷远远候在门边,见柳殊他们来了,语气温和道:“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安,太后娘娘已恭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
话音刚落,通传的宫人们立马快步走至殿内。
消息传到太后那里时,她正在用早膳,刚搁下筷子,闻初尧和柳殊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来得正好,眼下时间还早,坐下来用了早膳再走吧。”
柳殊瞥了眼,见闻初尧含笑着点头,便也认命地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身旁的人就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
她不由得偏了偏视线,闻初尧面容清俊,此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太后的话,解释道:“按礼数,应该是昨日见了父皇和母后之后就来给您请安的。”
拿起案几上的花茶,语气中带着点歉意,“宴会后耽误了会儿,见时辰晚了,这才拖到了今日。”
“你们有这个孝心,哀家就很高兴了。”
两人相携而来,太子又特意放缓了步子等柳殊,柳太后心中的石头本就已经稳稳落地了。
谁知太子请完安入座后,第一件事竟又是先给柳殊夹菜。
柳太后登时更加欣喜,心下猜测是不是昨日香料相助,成了事,“你们夫妻好几个月未见,如今回了,自是有许多话要聊的。”
说着望了眼垂着眼的柳殊,语气慈爱,“哀家也是过来人。”
意识到这股视线,柳殊只得微微扬了扬唇角回应,转而继续低头默默用膳。
刚夹起菜,下一刻,闻初尧又往她碟子里放了块甜糕。
他的态度自若又熟络,面上也是半点不耽误,神情温和,与柳太后有问有答的。
柳殊凝视着眼前的的糕点,思及男人昨夜意味不明的话语,心头一跳。
不知是不是她有些敏感了…
这人,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对她如此关心?
“你这孩子,发什么愣?”
柳太后聊到一半,见柳殊只静静低着头,好一会儿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心下一叹,问她,“怎么像是瞧着精神不大好?”
柳殊咬了咬下唇,屏气敛息,“兴许…兴许是昨晚有些没睡好。”
听了这话,柳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下,便很快揭过了这个话题。
她人至中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口味上倾向于清淡,故而早膳也多是清粥和糕点一类的。
见两人都用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和小夫妻之间聊些体己话,外头却猛然传来一阵声响。
殿外。
孙嬷嬷守在门边,见一宫装女子携一少女而来,面上一怔,接着立刻给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个眼神。
那宫女会意,转头便快步走入殿内。
孙嬷嬷则退后两步定在那女子的正前方,俯身行礼,“请德太妃娘娘安。”
语气恭敬,脚下的步子却是寸步不让。
“太后娘娘可在?本宫带着云知来给她请安。”
德太妃语气淡淡。
“怕是不巧了,太后娘娘这会儿正忙…不然,您晚些再来?”
德太妃瞟了眼面前的人,“不妨事,请安这事儿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本宫的侄女难得进宫,带着在娘娘眼前过一眼罢了,费不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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