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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亲眼看到了太子妃的棺椁,但其实不止是闻初尧,陈钊这个近距离与她接触过的人也是有几分恍惚的。
明明太子妃前些日子还托他嘱咐殿下,让殿下不要过于操劳。
这些日子也有十几次送吃食过来,远远瞧见了他,还会客气地唤上一句“陈侍卫”
。
而现在,太子妃竟然……不在了。
如此荒谬的事情,饶是他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身为太子妃枕边人的殿下呢…?
触及殿下过于平静,甚至称得上诡异平静的神情,陈钊小心地出声,“殿下。”
陛下早早便定好了时间,准备这一次待殿下攻克漠北后,在庆功宴会上宣布传位的事情,他身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殿下的亲信,知道的自然也多一些。
传位诏书早早拟好,不仅如此,就连殿下的立后诏书……那也是早早便随之一道确立了的。
明明再过不到五天,这一切便尘埃落定了。
闻初尧心里知晓,这些人不过是着了她人的道,若惩罚,也就是算无关紧要罢了。
真正要紧的那个,才是他应该出手的。
陈钊沉默地低垂着头,静静地把闻初尧的吩咐铭记在心。
霎时间,殿内唯余男人宛如死水的命令声。
而太子妃身死这个话题,也被一则更重磅的消息所冲击——
景顺帝念己年事已高,准备于三日后的庆功晚宴上正式传位于太子闻初尧。
这下,京城里的太子一派可谓是群情高昂,一个个满面春风。
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虽说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可……自古帝王家,哪有因为意外死了一个正妻便一蹶不振,不再续娶的?
如此,反倒成全了他们的机会。
一时间,京城无论是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还是后起之秀的新兴世家,无不是存着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分一杯羹,更加牢固地搭上未来皇帝的这条船。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他们懂,那些曾经摇摆不定的、甚至是敌对的臣子们也懂。
其中,想要借此化干戈为玉帛的人亦是不在少数。
闹着闹着,这么一番折腾,无形间倒是都默契地忽视掉了几天前的那场惨案,转而耐心地等起了庆功宴。
也正是这个关键节点下,昌宁宫不远处的某一宫殿内,床榻上的人掀了掀眼皮。
从大火中获救,浑浑噩噩了小几日,德太妃终是幽幽转醒,清醒了不少。
跑路第五天
凤仪宫。
张皇后瞧着来回踱步的人,懒洋洋地轻笑了声,“行了,荣宁。”
“别在那儿来回走的,晃得本宫眼睛疼。”
如今,两人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她说起话来自然也是随意了许多。
如此,荣宁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暗暗咬了咬唇,暂且压下,“是。”
她如今能留在宫中,完全就是因着张皇后,不然早在上个月她便该走了。
本来想着表哥回来了,见此情况,也没说她什么,应当是不管此事了的……可没想到,今日晨间便派了个人来通知,叫她参加完庆功宴后便启程返回封地。
其实原本都还没什么,但偏偏是这个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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