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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声询问,让温槿安好似又回到那晚,一望无际的海面,四周漆黑一片,海浪拍打着她的身体,随时都可能沉入海底,葬身于鱼腹中。
在大海面前,她是如此孤寂渺小。
“我是游过来的!”
她抿唇笑的无力。
“安安,你一个人游过来?”
高玉菊惊呼出声,她瞪着双眼看着面前瘦小的安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你怎么就这么苦!”
“没事,您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温槿安笑的勉强。
“菊婶,你还没告诉我龚叔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高玉菊终于恢复平静。
“你龚叔是被工厂老板打的卧床不起。”
她低垂着头,双手放在桌面,手指不停的交缠着。
“我和你龚叔来港城有两年了,手里连一百块都没有,被对方赶了出来,连租房的钱都拿不出来,听人说,黄大仙庙那边有免费的窝棚,我就跟你龚叔暂时住在那里。”
尽管高玉菊说的平淡,可话中充满了无奈和酸楚。
温槿安神色平静,眼底透着冷然。
“对方为什么打龚叔?”
“为什么?”
高玉菊冷笑出声:“我和你龚叔来港城后,经人介绍就在王老板的工厂打黑工,当初说好了一年一结,眼见着快到两年了,工资才共给了五百不到,今年八月份天气热,工厂出货急,我连着干了三天三夜,累的在车间晕倒,你龚叔就想着从王老板那结一部分工资,带我到诊所检查身体,谁知道对方几句话不说,就把你龚叔打到吐血。”
说到这时,她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看到温槿安表情严肃,擦了擦眼泪,笑着安慰。
“安安,菊婶没事的,就是想到你龚叔了。”
“他们工资不给,就这么把你们赶出来了?”
温槿安低垂着眼眸,不是说来港城后,只要能吃苦,就会有工打,有钱拿吗?
怎么菊婶和龚叔过的这么苦?难道又是谎言?
“嗯!”
高玉菊低声说道。
“我和你龚叔倒霉,遇到王老板这个黑心老板,他在青浦有黑背景,其他工友偷偷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继续纠缠就不是打伤了事,随时可能会被扔到海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是前几年就有工友突然消失不见。”
温槿安问的仔细:“那怎么还有人在他工厂上班?”
“他们都是当地渔村的人,王老板不会苛待他们,只有我们这些从内陆过来的人,不知情进了厂,大部分吃了亏都走了,只有我和你龚叔,只知道埋头干活,谁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些官司。”
高玉菊唉声叹气,后悔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多问问。
温槿安默然点头。
“菊婶,你把那家工厂的地址和老板是谁告诉我,我找人看能不能把欠你们的工钱要回来。”
高玉菊惊慌失色,一脸的严肃:“不要,安安,你可不要过去,你怎么能过去呢,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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