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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
方明渊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有这个选择。”
苏云卿没说话,大门外那小平头抽了根烟,还把烟屁股踢到了下水道口。
“不管你信不信,这么些年我一直记着你,你小时候喜欢吃樱桃,喜欢在院子里撒上米抓麻雀,还喜欢下棋,有一回温遥来看你,你在和我下棋,那是你头一次下赢我,我还说你这么有天赋,总有一天要成国手,你一直都很聪明,你一直都很好。”
小平头百无聊赖,去掰路边的树枝,反被枝条抽了一脸,苏云卿噗地笑出来。
“爸爸。”
他仰起脸,乖宝宝一样,“你记岔了。”
方明渊问:“什么?”
“我头一次下赢你时,妈妈不在。”
苏云卿去牵方明渊的手,看见他无名指指甲下的一颗小痣,“你夸我聪明,夸我好,后头其实还有一句,你记不记得?”
“你肯定不记得,要不你就不会提了。”
他把方明渊的手张开,卡在自己的下颌上,说下去:“你这样掐着我,对我说,可惜出在了温遥肚子里。”
苏云卿问:“想起来了?”
方明渊笑了一声,手上陡然发了劲,鹰爪似的把他钳住了。
老郑二话不说跨了上来,枪已经亮了出来。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苏云卿无法呼吸,去抓对方的手腕,明明是自顾不暇的时候,他还有心思去制止老郑。
方明渊眯着眼,看着他挣扎,那么细的一根颈子,也敢往他手里凑。
也就七、八秒,苏云卿几乎要背过去,老郑要他松手,还有其他人在奔过来。
临死之前,苏云卿好像又回到了大马路上,他飞出去,胸口冒出血,他伸手去堵,堵都堵不住,哗哗地流了一地,要把他自己淹死了。
就差临门一脚,方明渊倒松了手。
苏云卿扑在老郑身上,咳得惨烈,一张脸都憋紫了。
方明渊站起来,点了根烟,居高临下地看人,“你很有种。”
苏云卿一把嗓子被掐得嘶哑,“你也不差。”
刚刚闹得过头,听见动静的人不少,方明渊没了再谈的耐性。
离开前,他突然问苏云卿,现在还下不下棋。
苏云卿靠在长椅上,胸口仍在急促起伏,他说:“二十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
我今年二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