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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宋挚笑了,程廷芳没再开口,宋挚又觉得冷场,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导师,接下来的三年里他的命脉都在对方手上。
宋挚又想到走,腿动了动,程廷芳好像有感应似的,问他:“要不要喝茶?”
宋挚一愣,摇摇头,“不了,谢谢老师。”
程廷芳也不在意,又问:“那你会不会下棋?”
会倒是会,宋挚没声响,看着程廷芳,程廷芳只是扇他那两根死长的睫毛。
好一阵,程廷芳开口:“还是等等再走吧,雪下大了。”
宋挚才想起看看窗外,真是杀气腾腾的漫天大雪。
程廷芳说要下棋,支使宋挚去拿棋盘。
棋盘在书柜顶上,程廷芳够不着,宋挚伸着手摸来摸去,总算摸到个边角,拿下来看一看,棋盘上全是灰,是有年头的东西,两盒棋子倒是鲜亮。
程廷芳凑上来,说他要执黑。
宋挚没意见,看着程廷芳抱走黑子,坐回了毛椅子里。
说是会下棋,满打满算也就和家里人学过半年,水平太臭,也就无所谓输赢。
他按部就班摆棋子,偶尔猜一猜程廷芳的棋路。
猜也猜不着,程廷芳下得随心所欲,两根手指衔住黑子,稳稳落下来,看似无心,又像有意,宋挚猜不透,没到中盘就丢了大半江山。
他觉得程廷芳把他看穿了,打从进门那一刻,他说的谎,他装的病,他看他的眼睫毛,全都看穿了。
输得太惨烈,宋挚叹气,棋子放回棋盒,说:“我下不过您。”
程廷芳撑着下巴,也停手,说:“你下得不错。”
宋挚当然不信,开始收拾棋盘,程廷芳好像满足了,从桌上拿了茶杯捧在手里。
他用的是那种大搪瓷杯,端起来能把他脸遮严实。
那块大毛毯又搭回他的腿上,宋挚瞥了一眼,这回拉到了胸口。
“宋挚。”
程廷芳叫他,这好像是头一回连名带姓特别正式地叫他,“刚刚开学,
第*一节课我没讲什么要紧的,不用补了。”
宋挚点头,莫名有点紧张。
“第*二节课重要,我和你说,“程廷芳眨一眨眼,“肯定要考的。”
宋挚心里不太信,嘴上还是说:“我问同学补一补。”
程廷芳放下杯子,好像撇了一下嘴。
外头雪小了,看着能走了。
宋挚站了起来,程廷芳送他往门口走。
开门时冷风凑上来,背后却暖融融的,冷热夹击,宋挚才觉出来自己的身体有多热。
他回头看了一眼,程廷芳就倚在门口,抱着手臂,挺单薄的毛衣衬衫,一晚上了,这是他最不像个老师的时候。
他还说了句最不像老师的话:“下次来喝杯茶吧?”
宋挚忘了自己点没点头,反正他也说了句最不像学生的话:“你进去吧,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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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名称来自《英雄泣》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