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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昼问。
老板重新启动车子,说:“这是张二哥,他爸是在菜场卖猪肉的,张二哥脑壳儿有问题。”
张裕舒记得他小时候,班上也有这样的同学,大家都说他是个傻子,常有人看见他在马路中央走,被人骂了,也只是憨笑。
“听这里的人说,张二哥小时候很聪明,特别会读书,考上了大学,又在丽江得到了一份好工作。
但有一天他突然回来了,跟爸妈说要跟男人结婚。
老张觉得他脑子坏了,让他赶紧滚回去上班。”
张二哥却在家里大闹,说过年要带人回家,一定要父母认下这个男媳妇,还跟家里要钱,说要去买金子用来下聘礼。
老张觉得他中了邪,就请了个大师来做法,大师说他被鬼附身,所以眼迷心盲。”
“大师走后,张二哥确实正常了,他不提男人的事,回丽江老实上班去了。
但有一天,他突然在单位大喊大叫一通,接着人就疯了。
他跑出去买了把玩具枪,冲进了一个正在办喜事的人家,说要帮忙杀掉负心郎。”
老板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据说张二哥疯之前收到了一样东西,就是他戴在脖子上的绿丝巾,是和那个男人的定情信物。”
老板讲完这个故事开始惋惜,顺便开始指点:“你说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这么想不开?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脑子确实有问题。
老张是晚了一步,要我说,他儿子说要跟男的结婚的时候,就该送去精神病院!”
林惊昼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他不是会让话落在地上的性格,他强撑着“嗯”
了一声,又说:“老板,你把我们随便哪里放下就行。”
张裕舒却很直白:“老板,你观念也该更新一下了,我国早在2001年就把同性恋划出精神病范畴了。”
老板被他的语气震住,哦了好几下,没想出回答,他从车内后视镜瞥了张裕舒一眼,这个年轻人表情坦荡,像个从容不迫的演说家。
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居然没法反驳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林惊昼拉着张裕舒下了车,弯下腰和老板道谢。
老板跟他讲好回去的时间,就离开了。
林惊昼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张裕舒,说:“你没必要跟他说那些的。”
张裕舒平静地跟他对视。
“他要以为你真是……”
这个词有点难以开口,林惊昼皱起眉,表情很担忧,“虽然现在不是上个世纪,但……”
“可我就是个同性恋。”
张裕舒打断他的话头,“昨天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林惊昼怔在原地。
张裕舒看着他,有点轻蔑地笑了笑:“原来你在开玩笑。”
林惊昼看他转身要走,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有点着急地解释:“当然不是!
可这种事没必要昭告天下,因为很多人不理解。”
张裕舒“哦”
了一声,没表情地讲:“我也不需要别人来理解我。”
张裕舒面对林惊昼,眉眼间有凛然的感觉:“第一,我就是个同性恋,我喜欢和我一样的男的;第二,这件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第三,性取向只是你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