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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昼皱鼻子,不高兴地说,“我一看字就困,我就不能gap一年吗?”
“你再晚点考上大学和别人都要有代沟了。”
张裕舒说。
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回拌起嘴来,林惊昼有点说不过他,气得想踩他一脚。
张裕舒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就这么撞上个人。
这人个子很高,脸很英俊,打扮却有些潦草,下巴上还有一些没刮干净的胡茬。
林惊昼看着他眼熟,还没想起来是谁,张裕舒先他一步开口:“不好意思,杨导。”
记忆一下子回笼,这人是杨莫年,前几天他听过的八卦的主角。
杨莫年显然不认识他俩,但还是客气点头。
他站在那里不动,打量他们一番,突然说:“你们两位是一对吗?”
林惊昼“啊”
了一声,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突然一阵尴尬涌上来,林惊昼都想遁地逃走了,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和张裕舒拉开距离,张裕舒先开口了,他淡淡地说:“不是。”
杨莫年点了点头,又说:“那你们认识林沚吗?”
话题转得太快,林惊昼没反应过来,还没做出回应,杨莫年已经自顾自开始讲了起来。
“林沚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心最软的,宁愿自己不舒服也要成全别人,可他在有些事情上很固执,事业不顺的时候,我说我能帮忙,他怎么都不要。”
“你说的是那个意外去世的演员吗?”
张裕舒皱起眉。
杨莫年呆了呆,他似乎没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的喉结滚了滚,隔了好久,才几不可闻地“嗯”
了一声。
林惊昼想起他在机场看过的那则报道,前不久,某地高架塌陷,造成十几例伤亡。
“林沚本来是不用死的,可他就是非要做个好人,他看到有个小孩站在路中央哭,他于心不忍,跑过去拉他,结果上面的路二次塌方,把他压住了。”
杨莫年的神情暗下来,“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傻?明明已经撤到路边了,为什么要回去?”
林惊昼回忆起那则报道,对于这件事说得很简短。
最后那个孩子和林沚,都没有活下来。
“我总在想这件事,梦里穿越到那个事故现场,却怎么也拉不住他。”
杨莫年苦笑起来:“于是我就想不断回到那个梦里。
这都不像我了,我的执念哪有这么重?”
宴会厅的灯光集中在正中央,他们这块角落昏暗无比,所有人的脸都像是蒙上一层阴翳。
“我和林沚认识有十年了,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会这么相处下去。”
杨莫年似乎把他们俩当成了靠谱的倾诉对象,他的神情变得很迷茫,“我最近总是梦到他,梦到我们最开始的那一年,林沚才二十出头,他坐在床上,用脸去迎一束阳光,他的眼睛颜色变得特别特别浅。
他跟我说,我们谁都不要去想我们的关系。”
“这句话就像咒语,这么多年我真的没有想,但现在林沚死了,什么都失灵了。”
杨莫年在这一瞬间变得苍老,他像是泅渡过河的疲惫旅人,对着遇到的第一个陌生人说话。
“你说,我是不是爱他?”
林惊昼突然觉得很冷,爱这个字眼太陌生了,在这样一个觥筹交错极度靡丽的场合,这个字就像一块突兀的石头,横在那里。
张裕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这重要吗?人都死了。”
林惊昼一激灵,这一刻,他突然不敢看张裕舒的脸。
张裕舒的语气那么冷,好像在说另外的事情。
“为什么要等到人去世了,离开了,你才开始想这个问题?现在你幡然醒悟这是我的一生所爱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