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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薄薄一片,在天上慢慢地飘。
光线刺眼,乐于知躺在软垫上,抬起手背遮光。
五指张开,眼睛半眯,穿过指缝盯着低飞的鸟雀发呆。
两只麻雀,小小的,互相追逐,很自由。
出神间,身前忽然投下一小片阴影,一只手缓缓附上他的脚腕,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浅浅地虚握。
“……”
乐于知愣住,被触碰的不适感让他下意识皱眉,双腿微微挣动却被牢牢压住。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抿抿唇努力按下踢开对方的冲动,冷声说:
“不用握脚腕,按住鞋就可以。”
话音刚落下,脚腕上的手就松开了,温暖的掌心顺着他的腿滑向鞋面。
乐于知松口气,下一秒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疑问:
“这样吗?”
低缓地,从他霎时僵直的腿没进四肢百骸。
乐于知:“……”
没人比他更熟悉那道声音的主人。
在每晚的梦境里,她都会亲他的耳朵,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悄悄话。
是梦吧……陈芨怎么可能……
乐于知眨眨眼,呆滞地分不清虚实,膝盖分开,视线颤巍巍下移,腿间赫然是陈芨的脸,正带着让他急速下坠的笑询问他。
砰砰砰。
心跳在膨胀。
几秒前燃起的不耐,犹如放在阳光下炙烤的冰块,湿淋淋地化开了。
“这样能按紧吗?”
陈芨按住他的左脚,仿佛真的在跟他探讨这个姿势的可行性,手轻轻往下压了压,不大的力道瞬时沿着紧绷的脚蹿进全身。
腿就这样软了,动弹不得。
乐于知抓紧身侧的海绵垫,快要揪烂。
好想逃跑。
可他缓了几秒,被咬得泛白的嘴微微张开,说出的话却是—“那你握我的脚腕吧……”
头立刻偏开,眼睛已然变得潮湿,侧颈肉眼可见地泛红。
陈芨看向那片仅仅是挣扎一下就留下红印的皮肤,微不可察地笑了下,没有犹豫地重新握上了。
但目光在他脸上转一圈,突然问:
“用力也可以吗?”
“会不会不舒服?”
明明知道乐于知紧张得快喘不上气了,还是不顾人死活地去戏弄他,看他像只应激的兔子哆哆嗦嗦发抖,竭力平复后才小声说:
“不会。”
“你可以用力一点。”
啧,真糟糕的回答。
可惜陡然升起的玩心很快被预备的口哨声打断,陈芨终于放过他,单膝跪在地上,手向下隔着白袜握住他的腿,眼睛也移开,留给他喘息的空间,直到比赛开始都没再说话。
不是不想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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