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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璋留下一句,大步流星离开。
*
缠着朱砂的铜铃在头顶炸响,薛玉棠从昏迷中醒来,隔着铁笼,一张狰狞恐怖的傩戏面具几乎是凑到了她的眼前,吓得她魂都快没了,往后退避碰到铁笼,疼得直皱眉。
铁笼,傩戏。
昏暗森冷的渊谷,几名奇奇怪怪的陌生男子。
薛玉棠越看越不对劲,心里直发毛,尤其是那中央的巨大石台。
一束皎洁的月光投入渊谷,洒在擂高的石台上,石台周围的布置,倒像是祭台。
冯甸朝铁笼看去,笑了几声,指腹摩挲着刚磨好的锋利刀刃,“醒了最好,省了待会儿叫醒的功夫。”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薛玉棠惶惶不安,连声音都在发抖,周围恐怖的氛围让人胆战心寒。
没人应她,铜铃响不停,铁笼前的傩戏还在继续。
戴着银面具的男人焚香净手,他身边跟随的似乎是护卫。
那护卫身形高大魁伟,白发披散,浓眉长须,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杆长缨枪,往那一站,气势逼人,一双眼睛似鹰般锐利,看得人莫名犯怵。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薛玉棠害怕地缩到铁笼角落,指尖颤抖,悄悄摸住缠绑在手臂的袖箭,试图缓解内心的恐惧。
铜铃声停,跳傩戏的人长袖一挥,离开铁笼。
“快戌时了,动手的最佳时候。”
冯甸示意打开铁笼,将人带出来。
粗粝的手朝角落伸来,薛玉棠挣扎着被带出来,一股大力钳制着她,拖拽着将她带去月光汇聚的高台。
无穷的恐惧铺天盖地袭来,薛玉棠挣扎无果,离高台越来越近,极强的求生欲让她忽视了发软的手脚,哆哆嗦嗦摸到袖箭,抬起胳膊,颤抖的指尖快速拨动开关。
箭矢飞出,射中拖拽她的歹人。
薛玉棠屏气凝神,颤巍巍朝最近的冯甸射出一箭,也没管中没中,拎着裙裾,拼命往渊谷外面跑。
可寡不敌众,她没跑几步就被抓了回去。
“竟还藏了袖箭,倒是小瞧你了。”
冯甸将袖箭丢到地上,遏住女子香腮,将长颈瓶里的药汁往她嘴里灌。
薄荷般清凉又苦涩的药汁从嘴角溢出,流到脖颈,薛玉棠被呛得直咳嗽,眼泪模糊视线,挣扎着叫喊,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叫不出来便对了,再痛也无法出声。”
冯甸扔掉空药瓶,命人将薛玉棠带到石床上,用铁链将她手脚都铐住,“人终归一死,须臾间便解脱了。”
薛玉棠躺在冰凉的石床上,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刺眼的月光从渊谷顶洒落在她身上,好似在迎接她的死亡。
冯甸拿出小刀,在油灯火苗上灼烧刀刃,泛着寒光的刀片烧得通红。
“主人,不好了,官府的人……”
进来通传的死士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划破昏暗夜色,笔直地射中他后背,力道之大,贯穿胸膛,咚的一声猝然倒地。
昏暗的光线里,顾如璋裹着寒气出现在洞口,看见石床铐住手脚的薛玉棠后,手背青筋迸起,阴鸷的目光朝冯甸投去。
“拿下!”
洞中数名死士得了吩咐,抄家伙将顾如璋围住,男人拾起错金环首刀,根本没有留活口的意思,刀刀致命,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