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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骤然变得凌厉,顾如璋薄唇紧抿,催促车夫离开。
马车停在顾府外,顾如璋将车厢门打开,只见薛玉棠安静地缩在角落,蜷缩在大氅里,红红的眼睛泪花闪烁,呆呆看着点燃的烛灯,脸上的惶恐尚未消散。
顾如璋朝她伸去手,影子落在她脸上,薛玉棠有所察觉,本能地闪躲,缓缓抬头,湿漉漉的眼望过来。
小心翼翼又脆弱无助。
顾如璋心脏好似被剜了一刀,揪心的疼。
他忽而乱了分寸,伸手去抱她,薛玉棠惊慌,下意识抵着他的胸膛反抗,触碰到坚硬的盔甲,看清人后,她卸了力道,纤指抓着大氅,低头避开与他对视。
顾如璋横抱起她出了马车,带她回了藕香园,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
薛玉棠被他放在美人榻上,出了一身热汗,着实难受,但是……
就在他起身离开之际,犹豫了一路的她鼓起勇气,纤指拉住男人的衣角。
“冒犯了你,抱歉。”
薛玉棠小声说道,模糊的记忆顿时清晰,在药效的作用下,她竟对顾如璋又亲又抱,作出那样出格的荒唐事。
男人逆着烛光站在榻前,长身玉立,身影投落她身上,薛玉棠抿唇,纤长的睫毛沾泪湿润,“就把事情忘……忘掉吧。”
顾如璋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薛玉棠垂眸,男人手指的一圈牙印赫然撞入眼帘,一抹薄红悄然浮在她的耳尖。
薛玉棠抿唇,咬破唇瓣仿佛还含咬着他的指。
丫鬟们拎着热气腾腾的水桶进进出出,顾如璋看了眼抓着他衣角的手,冷声道:“热水已备好,你好好泡个澡。”
顾如璋简单交代丫鬟几句,便离开了屋子。
薛玉棠拢了拢大氅,脱了绣花鞋,屈膝将双脚藏进大氅里,抱着膝盖怔怔坐在榻上。
后来,丫鬟叫了她好几声,薛玉棠才晃过神来,慢慢朝浴室去。
“都出去吧,不需要伺候。”
出了一身汗,黏腻不舒服,薛玉棠探了探水温,慢吞吞脱掉大氅,得体的衣裳被柳豹撕烂,衣襟大敞,藕粉色小衣若隐若现。
“咚”
的一声,薛玉棠撑着浴桶,手掌捂着心口,泪水夺眶而出,砸落在热气腾腾的水面。
她踏入浴桶,没入水里,被热水激得了冷不丁一颤,一捧接着一捧掬起热水往身上浇,用花瓣搓洗着手臂和肩膀,想要洗掉被柳豹碰过的气息。
一想到今夜发生的种种,薛玉棠委屈地止不住落泪,她抱着膝盖,在浴桶里蜷缩起来。
若是这门亲事,一开始就没有定下……
若是爹爹没有被杀……
烛火摇曳,映着男人凛若冰霜的侧脸。
顾如璋守在浴室外面,只听哗啦水声过后,是女子抑制的呜咽声,不久她放声哭了出来。
手伸到帘子上,最后还是收了回来,顾如璋克制住冲进去的念头,沉默着站在外面,五指逐渐收拢、攥拳,阴鸷的脸上杀气腾腾,愤愤离开了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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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顾府后院。
一抹桃粉倩影穿梭在斑竹小道中,薛玉棠不知顾如璋突然找她何事,来到宽阔的练武场,只见顾如璋在射箭。
箭羽掠过空中,射中靶心。
顾如璋手中拿着弓,转眸看向桃花树下的女子,“过来。”
薛玉棠狐疑着过去,近了才发觉男人眼底鸦青,似是昨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