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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简单的法术,从天而降的水珠洒落在整个房间里,它渗进了蛆虫团的缝隙,而后从那些缝隙中冒出了白色的烟雾。
异界的灵魂不知道蛆虫法师是否会感到疼痛,但它能肯定这个形容可怖的怪物已经陷入了暴怒。
虽然它不能大声吼叫,但它紧接着投出了一道令墙壁都为之震撼的火焰,火焰是铅灰色的。
它落到墙面上,那儿飞舞与爬行着的虫子立刻凝固了,随即化为颜色惨白的粉末掉落下来。
而早已转移了位置的巫妖继续施放了第二道法术,如同蛇群一般的蓝白色电流沿着水留下的踪迹钻进了蛆虫法师的内部,并且在里面剧烈地炸裂,蛆虫堪称壮观地爆发性地四处迸射,它们落在哪儿哪儿就兹兹做声地露出了一个或更多的焦黑小洞——被剥除了外衣的蛆虫法师变得单薄,几乎能够看出一个类人的轮廓,它伸出手指。
指向巫妖,一道犹如鲜血凝结般的光线击中了他的白袍一角。
在短暂的光亮后,那个小角变得暗淡。
但除了这个以外他毫发无伤。
巫妖将之前的法术重复了一次,水雾笼罩了蛆虫法师,它猛烈地蜷缩身体,蛆虫缠绕而成的触须也随之卷曲,不由得让异界的灵魂联想起那些被滚烫的开水浇中的蚰蜒;这次攻击令它失去了作战的**——在一个伪装性的,聊胜于无的触碰攻击后,蛆虫法师将自己的身躯收缩成只有婴儿的手臂粗细,匆忙地想要从一个不易令人察觉的隙孔里逃走。
这时候它曾经的同类将手放在了墙壁上,将那个地方的石块化作泥沙,又在下一刻撤除了法术,重新凝结的岩石将蛆虫法师的身体碾压成了无法辨识与重组的碎末。
一道透明的黑影缓慢地从青灰色的岩石上浮现出来,它张大了嘴巴,像是要念出最后一句咒语。
巫妖的法术结束了它最后的挣扎。
——结束了,巫妖说。
——你在水里加了什么?异界的灵魂问,我们的血?
——是的,巫妖说,纯粹的正能量对于这种由负能量凝结而成的怪物是效力强劲的毒药,但最好不要在别人面前用,如果你不想杀了他们。
他说完这个就再次快速地进入了施放前的失神状态,但这次他只施放了一个毫无伤害性的法术,一个只有手掌那么大的黑皮袋子,用普通的皮绳系着口,巫妖提着它走出房间,这个房间还连通着两个很大的居室,虽然已经被腐蚀得破碎凌乱,但还是能看得出原先是如何地奢华可怕——尤其是那个覆盖了三个墙面的书架,它们的支架是人类的手骨,托架是巨人扁平的肋骨,上面用秘银描绘着咒语,当感觉有人走近的时候那些苍白的指骨会伸出来疯狂地抓挠,但上面的书籍都已经被焚毁了,居室里的箱子、储物柜以及魔杖与法杖的支架也是空荡荡的,看来那些白袍并不像巫妖恶意揣测般的无用愚笨。
巫妖站在居室中央,按住从蛆虫法师那儿夺来的法术书,记忆里面的法术,反复吟唱着咒语,一些犹如夜鴞哭叫或是女人尖叫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还有某些残缺不全的魔像与蜘蛛、蝎子、地刺虫爬出来干扰他的实验。
但不死者总是耐心的,就算曾经的不死者也是一样,即便他不得不跳过一些必定施放失败的法术。
但他还是成功地试出了那个倒霉的巫妖所留下的密语。
新的暗道通往巫妖的实验室,里面同样一片狼藉。
但白袍没有焚烧这里,也许是因为巫妖在这里设立过相关法术的关系,他们只是有选择地带走了几样器具,许多东西还被留在这儿。
巫妖走来走去,不停地将异界的灵魂完全看不出所以然的东西丢进袋子,有些只是些金属碎片,有些看上去就是一块皮革,还有些是活的。
被关在透明的水晶匣子或是瓶子里,它们都经过伪装,并且被藏在非常隐蔽的地方,真不知道巫妖是怎么发觉的。
但说句实话,异界的灵魂怎么也不觉得这儿会有什么能够令得一个国家瞬间翻覆,一个位面为之动乱,甚至能够毁灭与创造一个神祗的东西。
巫妖离开的时候关闭了这个房间,房间外是数条蜿蜒曲折,黑暗阴森的甬道。
曾经的不死者让周围略微变得亮一点,捻起一撮粉末。
将它洒落到地上,观察是否有细微的风穿过这里,粉末的变化微乎其微。
但对于他已经足够了,他沿着其中一条甬道前进,甬道连接着几个曾被用来作为囚牢的房间,当他走到最后一个时,一道坚实的铁铸门阻挡了他的去路。
曾经的不死者做了一个手势,让门变得透明,他站在门后面,往外,或说是往下窥视。
门后只有一个只容得下一人单足站立的狭窄石块。
而石块的上方、左右与下方都是冰冷可怕的虚空,它连接着的是一个垂直的锥形溶洞。
想来那些不再被需要的试验品渣滓或是俘虏都会被送到这里,直接推下去。
既省了墓穴又能保持地下宫殿的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