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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鬼敏捷地接住了那个沉重的水晶瓶子,它还带着一个纯金的盖子呢,这个做法让德蒙更生气了,他决定要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割掉小魔鬼的尾巴。
“安芮……怎么样了?”
“一如既往,”
小魔鬼舔了舔瓶口,上好的腐甜酒,真是太可惜了:“一如既往,我尊敬的主人,和她的孩子在一起。”
“她有出外吗?”
“她去散步了。”
“孩子呢?”
“呆在他的摇篮里。”
小魔鬼狡猾地说。
“看紧他们,”
德蒙说:“不过,现在过来——”
他恶毒地微笑,“我要割掉你的尾巴。”
出乎他的意料,小魔鬼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不但没有遵守他的命令还故意摇了摇它的尾巴。
白塔执政官的怒意升到了最高点,失控的火焰让他喊出了小魔鬼的真名。
阿斯摩代欧斯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动,只是绷紧了那条长长的,带着尖刺的尾巴。
如果德蒙没有喝那么多的酒,他或许还能保有那么一点岌岌可危的神智,但他已经被酒精与弗罗的牧师弄晕了头,他竟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头也不回地逃走——不管是从高塔上跳下去还是撕开一张卷轴,而是抓起一只鎏金的瓶子——它插着紫红色的香豌豆花,摇摇晃晃地扑向小魔鬼,想要将它敲成一张烙饼。
小魔鬼正处在对人类而言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但对于小魔鬼,这种痛苦只能说是游戏或是玩笑,它有点不舒服都但可以无视——它伸出翅膀飞向空中,尾巴刺中了德蒙的眼睛,勾住眼珠,就像对待那些无辜的孩子那样,把它拉出来吃掉了。
德蒙讶异地眨了眨剩下的那只眼睛:“不可能,”
他说:“我有你的真名,你是不能伤害我的。”
滚热的血流进他的嘴唇,他尝了尝,摇着头:“真是个奇怪的噩梦。”
姗姗来迟的疼痛打破了他的幻想。
第144章队伍【十二】
阿斯摩代欧斯笑了一声,几乎每只魔鬼都诟病过它的笑声,在无尽深渊中,这种笑声听起来就像是粉红色的棉花糖,哪怕是一只未成年的魅魔,又或是人类女性与魔鬼生下的婴孩半魔鬼的笑声也要比它的笑声更具威胁性,还有它的叫声,它的变形,它的尾巴和牙齿,它的大小注定了它即便作为一块食物也不那么够格【阿斯摩代欧斯倒是相当感激这一点】;在无底深渊它根本无法获得任何一个大魔鬼的注目,遑论获得他们的青睐。
于是它和许多小魔鬼那样,转而将力量投向了主物质位面,红袍与灰袍经常会愿意豢养一只小魔鬼作为信使、密探以及刺客。
阿斯摩代欧斯很幸运,它的第一个主人就是一个巫妖,虽然在不死者中,他的资历并不深厚,但总比普通的灰袍抑是学徒要来得好——小魔鬼嘲笑过那些被只比凡人好一点的蠢货强行缔结契约的同类——它那时并未料到自己也会沦落到这种悲惨的境地之中,以至于要与一个有着精灵血脉的凡人虚与委蛇,每当看着德蒙犯蠢的时候,它就无法控制地思念起它的第一个主人,那个聪敏而年轻【对于不死者来说】的巫妖。
就小魔鬼的眼光来看,他不够残忍,也不够冷酷,并且愿意遵守承诺,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阿斯摩代欧斯从他那儿拿到的报酬甚至可以说是丰厚的,凭借着那些,小魔鬼迅速地从一只可怜的劣魔在数十年里攀升到了堪堪与魅魔相齐平的位置,无论是智慧还是力量——他能为主人效力的地方愈来愈多,阿斯摩代欧斯这个名字也逐渐地广为人知,然后……小魔鬼耸了耸肩。
它的原主人应该知道魔鬼总是狡诈多变的,它们不可能永远臣服于一个主人,当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向它伸出手来的时候。
它不可能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忠诚——它确实与几个不死者有着一些来往,他们要比他的主人贪婪得多。
除了阿斯摩代欧斯,他们还觊觎着它主人的秘藏与力量。
它的主人竟然有着龙的血脉是阿斯摩代欧斯没有想到的,谁又能猜到呢,从他的手骨形状上来猜测,也顶多能猜到他是个半精灵而已——诸神在上,如果你是巨龙的后裔,小魔鬼思忖道,你就该去做一个术士。
轻而易举地站在大部分施法者的顶端——而不是去做一个需要辛辛苦苦抱着法术书背诵法术记忆手势的灰袍,啊,做了灰袍不算,他还转化成了一个只有骨头架子的巫妖。
转化巫妖并不是一件有趣轻松的事情,忽略准备时期所耗费的无数金钱、人力、性命以及珍贵的施法材料,有多少灰袍转化失败,将自己变成了一具彻彻底底,没有一丝一毫记忆与智力留存下来的僵尸?
但阿斯摩代欧斯的主人就是这么做了。
他从几个巫妖的围攻中成功地逃脱了,还重创了其中的两个,阿斯摩代欧斯没去指望他会迟钝到不去发现自己的背叛行为。
于是,就像德蒙对它做的那样,小魔鬼以为它的原主人正陷入一个岌岌可危的虚弱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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