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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有一条溪流,人迹罕至,是个争风吃醋的好地方。
小毛驴驼着河蚌站在柏树下,江浩然站在溪涧中央的一块岩石上,容尘子站在他对面,三月春风抚面而过,夕阳渐沉,暮□临了。
江浩然性子火暴,自然是他先动手,容尘子凝神敛气,不过瞬间,他便平和如晚风。
四下无人,江浩然便起了杀心。
虽然容尘子是星宿转世,但如今他未归神位,也不过是个凡胎。
而自己却至少总有千余年的道行,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真要说来,他与容尘子并无仇怨,但河蚌居然同容尘子有过肌肤之亲,他虽仍想将她带回江家,但说一点不介意却也是自欺欺人之言。
他自出生便是江家指定的继承人,可谓一生顺遂,有些事难免耿耿于怀。
这时候正逢良机,难免不愿错过。
容尘子是道家仙师,江浩然乃武道翘楚,二人交手的场景可谓是百年难遇。
暮色笼罩下的溪涧不时泛出金色的奇彩,江浩然一双手在浅淡的暮色中看来分外醒目,河蚌啃着糖葫芦,驼着她的小毛驴也不吃草,在树下呆呆地站着。
她揪揪驴耳朵,也十分无聊:“你们谁赢了谁就带我去吃东西吗?”
江浩然掌风如刃,搅乱一涧溪水,水珠贱散开来,断枝穿叶。
听得河蚌言语,他语态森然:“容尘子,你若退让,尚有生理。”
容尘子神色淡然,应对之间从容不迫。
江浩然本就走刚猛一路,对上容尘子,渐渐竟如击中流光晚风。
上次二人交手,他一直认为容尘子不过是趁他不备,侥幸得胜。
这时候心中却渐渐冷凝,论消耗他尚未露頺势,但他是妖身,千余年的道行,容尘子是道士,竟然也未施半点道法。
他的乾坤袋悬在腰间,但他始终没有试图取过符咒。
江浩然口上不言,心下却也不得不承认——所谓君子风范,便是如此了。
他虽好胜,但也着实不算坏,这般想来,杀气便弱了。
容尘子何许人,自然有所察觉,八卦拳法讲究借力打力,他气息均匀,几乎没有损耗。
但他也不想同这个嘉陵江尊主两败俱伤,修道之人,所习法门本应贵生渡人、替天行道,用以争风吃醋实在不是修道者应行之事。
但他立场坚决:“江尊主,贫道还是那句旧话,你我之间本无仇怨,但小何一事,绝无余地。
如若尊主执意相阻,今日你我只能在此一决高下,不死不休。”
江浩然略微犹豫,容尘子轻身一纵,已至河蚌身边。
河蚌只觉腰间一紧,已经到了容尘子怀里。
他的道袍有些旧了,却格外妥贴,河蚌将脸贴在他胸口,他向江浩然点头示意,施腾云之法,转眼千里。
晚上,在御香庭吃过佛跳墙,容尘子要了一间上房。
掌柜的见出家人带着个娇俏的小姑娘,难免多看几眼。
容尘子虽有窘色,但让他放河蚌独宿却是万万不能的,是以也就厚起脸皮不作理会了。
河蚌本就身体不好,如今玩了一天,也早就累了。
她往榻上一趴,就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这段时间她食物充沛,长得也快。
如今已经如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真身也长有四尺了,再长几分,也就达到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