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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琰真人也笑了,“都吃饭吧。”
诸小道士免不了要以茶代酒敬容尘子一番,容尘子频繁应付,河蚌就老大不高兴,她夹了两箸菜,食之无味,又坐了一阵,索性回了房。
房间里安安静静,河蚌在容尘子榻上趴了一阵,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一怒之下爬将起来,又跑回密室的牙床上趴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眼前是凌霞山的后山,河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还一边嘀嘀咕咕,“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走路,这谁呀这,做梦都要让人家走一段,太缺德了!”
前面一声笑,清朗无比,“孩子这里来。”
河蚌老大不高兴,还是嘀嘀咕咕地走过去。
前面是一大块山岩,岩石上摆着几碟小菜,对面坐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穿一身道袍,胳膊里还靠着一把拂尘。
河蚌还没坐下来就一手抓起筷子,尚没下嘴呢,就发现那边于琰真人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
“老友,别来无恙否?”
白胡子老头招呼于琰真人也坐下来,河蚌突然灵光一闪,“你不会是容尘子那个叫紫心的师父把?”
白胡子老头笑得温和慈祥,“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
河蚌这货最经不得夸,立刻就对着这老头生了几分好感,“你这个老头眼神倒是不错,我当然是最聪明的啦。”
“贫道岂止眼神不错。”
白胡子老头给她夹了箸菜,言语温和。
河蚌尝了一口菜,咂了咂嘴,“你的菜也好吃,嗷嗷嗷嗷,听说你早死啦?”
白胡子老头含笑点头,河蚌一脸遗憾,“可惜哇,天道不公,不该死的死了。”
话落,她又瞄了一眼于琰真人,继续嘀咕,“该死的偏偏活着。”
于琰真人气得差点吐血,紫心道长伸手拦住他,“孩子,容尘子醒来,你开心吗?”
河蚌歪着脑袋,“当然是应该开心的啦,”
她又想了想,颇有些费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开心。
老头,你说为什么知观就有那么多人关心?有那么多人对他好呢?”
白胡子老头又给他夹了箸菜,“因为这就是他的道啊,他是正神,注定了为维护天道秩序而生。
他的道就是仁德济世、普度众生。
孩子,你呢,你的道是什么?”
河蚌咬着筷子头,皱着眉想了半天,“不知道,我的道是什么?”
老头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想了四五千年,都没有想到吗?”
河蚌摇头,“以前我只是想活着,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在皇陵里知观的魂魄被龙气融化的时候,我想让他活着。
现在他活了,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吃好多好吃的?”
那边于琰真人气得牙都倒了,“你是猪吗?就知道吃吃吃!”
河蚌大怒,“你这个死老头,再敢骂我我打你哟!”
白胡子老头止住于琰真人,又给河蚌夹了豆皮儿,河蚌吃着豆皮儿,顿时就老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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