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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壶强撑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想道一声“无碍”
。
这时李桃花的呼喊声传来,他的双眸亮了亮,立刻转脸望去,只见李桃花满脸惊慌,步伐匆忙,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身边还跟着趁机往她身上洒水的锦毛鼠。
许文壶默默闭眼,自己掐紧了人中。
*
一连过了几天,几人日夜兼程,走遍徽州大半城镇,都没有打听到姚瑞云娘家人的消息。
行至庐州城外,一场大雨突如其来,将四人困在了一个茶摊当中。
茶烟袅袅,烟雨朦胧,秋日的寒气伴随雨水侵袭而来,上升又蒸腾,水珠悬在空气里,潮湿的气息像只大网,把每个人都困在网里,寸步难行。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位客官喝口茶暖暖身体,这雨还长着呢,手脚不冷,才好赶路。”
摊主殷勤倒茶。
李桃花被热乎乎的茶烟烘得昏昏欲睡,干脆伏案小憩,没多久便睡着过去,呼吸均匀而绵长。
许文壶找出自己一件略厚的外衣,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垂眸时,目光有所停顿,短暂失神以后,他才别开脸,将视线从那随呼吸起伏的卷翘长睫上移开。
“老板,有蜜饯没有?”
锦毛鼠对着苦涩的茶汤发愁,“累了一路了,我现在就愿意吃点甜口的。”
摊主笑道:“得让客官失望了,咱们这是小本生意,蜜饯那样金贵的东西,一个小茶摊上哪弄得来。”
许文壶安静走到他对面,坐下道:“鼠兄可是喜爱甜食。”
锦毛鼠把茶碗拿手里转着玩,修长的手紧虚虚托着粗糙的碗底,闷闷道:“也称不上是喜欢,就是小时候家里太穷了,没吃过糖,长大以后手里趁两个子儿了,烦了累了闷了,就爱拿甜的犒劳自己。”
雨势渐大,雨点一下下砸在木板支撑的茶摊上,一声连着一声,沉闷而厚重,像有拳头在砸。
许文壶听着雨声,观察着锦毛鼠转碗的速度,眼睫低垂,端起茶水呷下一口,蓦然启唇,嗓音淡而平静,“是讨厌雨天吧。”
碗一下子停住了。
锦毛鼠笑了,把碗放下,看向许文壶,“小老乡,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烦人的。”
尤其是垂下眼眸,一动不动的时候。
姓李那傻姑娘说他是呆子,动不动就走神。
但她忘了,人之所以会走神,是因为在思考。
这个许文壶,一直在思考。
“反正你们需要我的保护,我也需要路上搭个伙回开封,”
锦毛鼠神情坦然轻松,腰背微微向后倾去,双臂抱在胸前,“大家路上各取所需,到了开封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大雨还在继续,没有休止的征兆。
许文壶的指尖也好像凝聚了水汽,在桌面上轻轻擦过,便能勾出一条清亮的水痕。
他伸出手,以锦毛鼠为正,反写了一个字。
锦毛鼠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神情立刻沉了下去,后倾的身体又靠了回来,看着许文壶的脸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95章点兵点将(完)
许文壶的指尖轻点茶面,将清晰的“查”
字涂抹成为一片模糊的水渍,抬眸注视锦毛鼠的眼睛,“我清楚你接近我们是为了什么,你所想要得知的,正是我要寻找的。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妨联手,直到真相大白,看那些人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做。”
锦毛鼠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桌子,反问道:“你觉得你有把握调查出来?”
许文壶:“不妨一试,如若冷眼旁观,任由事情往坏处倾倒,以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言外之意:活死人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