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鸨母犯起狐疑,“按您说的,这新来的县太爷若真是一甲进士及第,圣上钦点的榜眼郎君,那该做官也该在中原一带做大官才是,怎么到咱们天尽头这个小地方当七品芝麻知县了?”
王大海皱紧眉头,迈出腿去,“上头人的心思,轮得到你一个婊-子来管?人给我看仔细了,若出差池,饶不了你。”
“是是是,员外爷慢走,恭送员外爷!”
鸨母满面堆笑送走王大海,待等对方上了轿子,转过头便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咒骂死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
另一边,李桃花挣扎不停,一副柔弱的身板,力气大得惊人,打手要极用力才治得住她。
“放开我!
放开我!
有本事就让我去死!
让我去死!”
喊叫声太大,连生意都扰得做不安生。
鸨母给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照准李桃花后颈的麻筋便劈了一手刀,声音立马便消停,李桃花全身瘫软,头脑昏沉下去。
在她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鸨母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数着银子冷笑道:“各人有各命,各有各的福,谁让你摊上那么个没本事的爹,李桃花,这就是你的命,你不认也得认。”
*
不知昏迷多久,随着后颈上强烈的酸痛感袭来,李桃花脑海中响起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桃花,你可别怨爹,你娘死的早,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爹遇到难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桃花,爹对不起你,你这辈子命太苦,下辈子记得投个好人家,别再当屠户的女儿了。”
“李桃花,这就是你的命,你不认也得认。”
“我去你爷爷的认命!”
李桃花大喊一声从昏睡中醒来,胸口大起大伏,已不知是气还是恨。
她睁大眼睛打量,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帐子垂落得密不透风,隔绝光线,眼前昏暗一片。
李桃花想逃跑,试着动弹一二,果不其然,手脚也被捆住了。
“有没有人啊!
谁能来救救我啊!”
她嗓子都喊哑了,回应她的仍只有诡异至极的寂静,她索性不再喊了,结果一消停下来,铺天盖地的绝望便袭上心头。
这个时辰,她本应该结束整日疲惫,洗个舒服的澡,躺在榻上安心入睡的,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看不见动不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绝望没过半炷香,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李桃花的思绪一下子便被拉了回来。
她仔细去听,发现听到有人说什么“大人”
不“大人”
的,便想起来,王大海好像是让鸨母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县衙里来。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天尽头地方不大,自上而下的黑,每一任县令任职第一件事便是与当地大户勾结,合起伙来搜刮民脂民膏,只等任职时间一到,带着金山银山拍拍屁股走人。
而科考也并不容易,考到七老八十才谋上官当的也大有人在。
李桃花想起上任县令年过半百满脑肥肠,挺着个大肚子颤巍巍走八字步的样子,隔夜饭险些吐出来。
这时,开门声响起,伴随嘎吱一阵刺耳长音,李桃花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连汗毛都在打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