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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赶紧松开了手,别开脸咳嗽了声掩饰住不自然,迈开脚步径直往后衙去了。
回到房里,她将余下的二十两银子从床底掏出来,检查了一遍,见一个子儿没少,不由庆幸道:“还好还好,还付得起尾款。”
至于其他钱,
算了,她有手有脚的,就不信出了天尽头还能饿死人。
将钱塞回去放好,她正要上榻补个回笼觉,便听到兴儿的一声尖叫。
李桃花赶紧开门,确定叫声是从书房传来的,便想也未想地跑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她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只一眼下去,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随后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啊!”
“啊!
啊!
啊——好多钱啊!”
只见偌大个书房从里到外,凡是空地皆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摞的足有一人多高,连落脚的空都没有,一片钱山钱海。
李桃花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钱闪瞎了,张嘴努力了好久才能发出声音,颤巍巍问道:“这都是……都是从哪来的?”
许文壶坐在白银堆砌的书案之后,正在提笔写些什么,墨香四溢。
他闻言,温声道:“王家送来的,说是王检的赎金。”
与其说是赎金,不如说是王大海对他最后的试探。
这么多钱,别说一个穷山沟里的七品芝麻官,就是正三品往上,恐怕大半辈子的俸禄加起来,也不敌这里面的一半之多。
兴儿早已目眩神迷,趴在银子上伸鼻子嗅来嗅去,“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铜臭味吗,啊,臭死我吧,臭死我吧。”
许文壶:“闻完了记得差人去王家传个话,好让他们原路拉回去。”
李桃花一下子便清醒过来了,下意识问:“你不要啊?”
许文壶顿了下笔,“倘若王检是清白之身,我自会放他出去。
倘若他真与案子有牵连,这又岂能是金钱所能衡量。”
李桃花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费力穿过银元到了书案前,然后伸出手,掌心覆盖上许文壶的额头。
许文壶的脸倏然红透,抬眼对视上那双清澈杏眸,磕磕绊绊地开口:“李姑娘,你……”
李桃花直接问他:“你是病了吗?”
许文壶一脸茫然之色,“姑娘何出此言。”
李桃花:“那你为何会放着钱不要,咬定一桩三年前的案子不松口?”
三年都过去了,人都死完了,再是查出个好歹,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宋莲心和她是邻里,关系又好,她当然会在意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