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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低头一并干呕起来。
兴儿边笑边吐,“呕……让你嘲笑我……呕……”
许文壶本就匮乏的食欲此刻彻底消失殆尽,他温声道:“好了,都别闹了。
兴儿,我前两日吩咐你寄出的书信可已办妥?”
兴儿顿时笑不出来了,吞吞吐吐道:“坏了公子,我给忘了。”
许文壶意料之中般地叹了口气,“现在也不迟,快去吧。”
兴儿正愁吃不下这脑仁云吞,闻言立刻跳起来跑了,脚步比兔子还快。
李桃花干呕完一通,扶着桌子虚弱道:“书信?你是要跟家里人报平安吗。”
许文壶:“非也,此地药价奇高,已违反朝廷律例,我在书信中将情况阐明,静待上级指示。”
李桃花本来心中被激起一丝波动,想到什么,心又止不住沉下去,将脸伏在手臂上,闷闷地道:“许大人,如果全天下当官的都跟你一样就好了。”
她抬头,看着许文壶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哼笑了声,一时没忍住,伸手捏着他的脸颊道:“一样的傻,一样的笨。”
少女浑身馥郁,连指尖都萦绕着清甜的女儿香。
许文壶着起急来,脸上晕开大片羞恼的红,却连抗拒都斯文,抬起的手又落下,垂眸轻声提醒:“李姑娘快松手,男女有别,被人看到……不好。”
李桃花却变本加厉,另只手也捏了上去,一边一个揉拽着那白皙的脸皮道:“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哎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长这么白净的?你小时候一定没有下地干过活儿吧?”
许文壶脸红到脖子根,“李姑娘你快快松手,你再这样,我,我就要跟你生气了!”
“那敢情好,来,狠一个给我看看。”
*
王家后宅。
虫鸣起伏,山竹草树围绕太湖石的山子,山下是极宽一个锦鲤池,池塘上修有水榭,屋檐阁角皆是江南样式,十分风雅。
王大海在水榭中慢走踱步,手里是许文壶阐述天尽头药价乱象的亲笔公文。
按道理,这封文书今日下午便出天尽头,不到七日便能抵达所辖知州的手上。
但既落到他的手里,这公文便犹如石沉大海,再也别想出天尽头一步了。
咔嚓一声脆响,躺在条凳上的王检咬了口苹果,愤恨凶狠地道:“依我看还不如再派点人,把这小子宰了一了百了。”
王大海看到最后,将信纸叠好收入袖中,慢声道:“若真有这么简单倒好了。”
他转过头,对上侄子的脸:“你别忘了,咱们这位县太爷到底是一甲榜眼出身,又如此年轻,高中那日必已在京城掀起风浪。
若他乍然在天尽头暴毙,势必会招来麻烦。
上次你出手我并不知情,如今我既已将道理告诉了你,你且牢记,日后切莫再动他一下。”
王检不耐烦起来,两道浓眉皱紧,“我看叔父你才是谨慎过了头,朝廷若真看重那小子,又岂会将他发配到咱们天尽头这个穷山僻壤?这根本就是让他自生自灭来了,是死是活的,谁能放在心上。”
王大海老眼一眯,似乎也觉得古怪,但并不能直接猜出缘由,便抬眼笃定地道:“不必多言,总之记住我的话,切莫轻举妄动,若再让我知道你私下行动,看我岂能轻饶于你。”
王检猛然支起上半身,“那您就这么由着他跟咱们对着干?”
没等来王大海发话,他又恶狠狠咬了口手中苹果,“我只恨上次有李桃花那个臭丫头从中作梗,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早没这么多事了。”
王大海眉梢动了动。
这句话提醒了他,他怎么把李桃花那丫头给忘了。
想起少女那张娇嫩水灵的容颜,他心下沉吟道:情不承,财不收,唯独将那丫头片子留在了身边。
没想到小小一个屠户女,还真有点收拢男人的本事。
不知想到什么,王大海嘴上忽然噙了抹高深莫测的笑。
*
夜晚,李桃花正要入睡,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她询问是谁,对方却并不回答。
房间里死寂一片,李桃花只当自己听错,正要继续入睡,敲门声便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