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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花在堂外瞧得心里冒火,开口嚷道:“罗大哥你都来报案了,不实话实说,大人怎么为你主持公道?你难道指望凶手自己前来投案自首吗?你到底还有何事隐瞒?”
男子脸色白了下去,将牙一咬,破罐子破摔道“不管了,我豁出去了!”
他拔高声音,抬头对许文壶道:“草民之所以认定王大海是凶手,是因为草民的爹白日里才去找过他。”
许文壶:“继续往下说。”
“我……我爹手里有桩王大海的把柄,王大海自己都不知道。
我爹便想利用那个把柄,从王大海那里勒索来钱财,好让我们一家从此过上好日子。”
“什么把柄?”
许文壶不自禁问。
男子下定决心似的,对许文壶磕了几个头,吞了口唾沫道:“三十年前在赤脚大院住的时候,我爹曾亲眼看见……看见王大海在夜里迎了两个外地人进北屋,王大海还特地外出买了好酒好肉招待那二人,后来……后来我爹就再也没见过那两个人出来,只剩下两匹马栓在门口。
第二天我爹还故意问王大海那两匹马怎么来的,王大海说是自己买的。”
“我爹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但不敢多事,从那以后王大海便变有钱了,还买了宅子田地,不久便搬出了赤脚大院,摇身一变成了王员外。
这么多年过去,我爹都快忘记那事了,直到看见告示里张贴的寻人画像,我爹才动了心思,觉得十拿九稳,想以此要挟王大海,套上笔钱财。”
一席话说完,公堂安静下去。
许文壶克制不住激动,抬头望向李桃花,在她眼里看到同样的震惊。
退堂以后,尸体留在衙门,为确保人证安全,许文壶干脆也将罗家老小暂且接到衙门安置,直到案件水落石出再让他们回家。
三更天里,许文壶送李桃花回房,因二人皆无困意,李桃花干脆把他拉到房里,两个人对脸说起这案子的细节之处。
许文壶困惑道:“若方才的证词不假,王大海当年应该是害了洛满田咏主仆两个人,但炕里却只挖出一具尸首,另外洛满却不知去处。
人若是活的,总归是能让人看到踪迹的,若是死了,尸首也应该留下痕迹才是,怎会这样凭空消失。”
李桃花回忆着,“反正我长这么大,除了那五个强盗,还没听说在哪发现过外乡人的尸体,天尽头就这么大点,若出点新鲜事,我不会不知道。
要我说,这洛满要么是活着出了天尽头,要么就是死了,但尸体被藏得极为严实,就像田咏的尸体被砌进炕里一样,他的尸体,也可能被掖进了其他什么地方。”
许文壶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另外分析道:“赤脚大院已经被搜个底朝天了,确实没有第二具尸体,若不在赤脚大院,就应该是在……”
“王家大宅。”
二人异口同声,同时愣住。
许文壶回过神,忙不迭道:“桃花,你帮我个忙。”
李桃花眨了下眼,不懂他又想到了哪出,“什么忙?”
“你砍我一刀。”
许文壶表情真诚,不假思索地说。
李桃花瞪大了眼睛,看傻子一般,:“你在说什么癫话!”
许文壶一本正经道:“你砍我一刀,我就能以捉拿刺客的由头带人前往王家,可说是一本万利了。”
李桃花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你想都别想,猪我砍多了,人还是第一次,若是下手重了,让你一命呜呼了该怎么办?你若想做给他们看,大不了往身上抹点猪血便是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许文壶着急道:“杀猪取血需要时间,我等不得了。”
话音刚落,他拿起李桃花随便放在桌上的杀猪刀,照准自己的胳膊便划上了一道。
血从许文壶的衣服里快速渗出,鲜红刺目,他俊秀的脸上惨白一片,额上沁出汗珠无数,口中发出痛极之下的激烈喘息。
李桃花急得眼眶发酸,赶忙摁住他流血的伤口吼道:“你是疯了吗!
这是刀不是玩意儿,能往自己身上招呼吗?许文壶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往只把你当成呆子,现在看,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她长睫震颤,眼底通红水润,一副快哭的样子。
许文壶疼得头脑一片空白,却在此时看痴了一瞬。
早在一刀下去感受到疼痛的瞬间他便后悔不听李桃花的话了,但听到她紧张的声音,看到她焦急的样子,许文壶鬼迷心窍,竟在此刻觉得,这一刀割得很是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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