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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了,这里就是梅依云她家。”
江水滔滔中,许文壶抬眼,只见几根木桩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草屋,上面的茅草早已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只剩屋脊形销骨立。
至于屋门口,更是杂草丛生,无一块下脚之处。
李桃花不悦道:“你耍我们俩呢?这屋子少说也得荒废个八九年了,哪里像能住人的样子。”
“俺要是扯谎立马天打五雷轰!
这真就是梅依云她继爹家,自从她娘带她改嫁到风波村,从五岁到十一岁,她一直都住在这儿,一直到她继爹和她娘都死干净了,她才不见了。”
“不见了?”
李桃花下意识来了句,“她不是进宫当宫女了吗?”
那村民一副目瞪口呆状,显然是刚知道这个消息,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啊,那小妮儿恁些年也没回来过,原来是进宫里享福了。”
许文壶想到梅依云是天佑二十四年入宫,加上村民所说的年龄,便推断出,梅依云应该是十二岁入的宫,而非档册上所记的十四岁。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出自偏僻乡野,且父母双亡,是怎么入的大内宫闱?
许文壶忽然感到蹊跷,抬眸望向村民,继续道:“她父母是如何双亡的?”
“他爹是下江捕鱼淹死了,至于她娘……”
村民的目光忽然闪躲起来,避开不去与许文壶对视,心虚不已的模样。
第123章归位
“说啊,梅依云她娘是怎么死的。”
李桃花没许文壶的好脾气,两句话问不出就要上杀猪刀。
村民吓得浑身汗毛直打架,却还是支支吾吾不愿说话。
李桃花怒极生笑,威胁道:“好好,还不说是吧?你要是再不说,立刻跟我去见官!”
村民双膝一软再度跪下,战战兢兢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梅依云她娘是……是得了杨梅疮死的。”
许文壶听入耳中,好奇道:“杨梅疮是何病症?”
李桃花在市井混迹多年,什么龌龊事情没听说过,便对许文壶小声道:“就是花柳病。”
说完,她意识到这书呆子兴许连花柳病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又补充:“就是脏病,一般都是男人传染给女人。”
许文壶愣了下子,脸上旋即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燥红,沉声质问村民:“梅依云她娘得的杨梅疮死的,你心虚什么?为何不敢与我对视?”
村民的表情更加闪躲,结结巴巴不肯往下说。
许文壶将面孔一板,拿出当初审犯人的架势,肃声厉斥:“这其中究竟还有多少隐情,立刻从实招来!”
村民双肩一抖,放声哀嚎:“招招招,俺都招!
求二位千万不要把俺送官,俺还有家要养啊!”
*
风波村往北三十里有个连水镇,镇子与城区接壤,算得上繁荣,与风波村相比,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天色渐晚,秋风萧瑟,李桃花与许文壶走在前往连水镇的路上,各自心情沉重,一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