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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旋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宋骁大步入内,人未至,声先传来:“陛下,京畿昨日有暴-乱发生,暴-徒凶残至极,见人便杀,百姓死伤无数。
为稳民心,臣请陛下亲自拟旨安民,臣自请带兵,前往镇压暴-徒。”
小皇帝一脸失望,口吻都带了扫兴后的委屈:“原来是为这个吗,朕还以为舅舅是来找朕玩的。”
宋骁留意到站在殿中的许文壶,并未多看,皱眉道:“陛下,十万火急啊。”
小皇帝打着哈欠:“区区暴乱而已,舅舅自己解决便是了,何必来问朕,难不成还能乱到京城来吗。”
宋骁扫了眼杨善,冷哼一声道:“京城早已自乱,何须外界侵扰。”
飘散的烟丝聚拢又飘散,杨善轻轻笑上一声:“丞相所言,可是在说洒家?”
宋骁并不理会他,而是面对御座道:“近来钦天监进言,说邪祟之星侵入帝星,龙气外泄,邪气强盛,陛下务必听取忠言,不可遭邪祟小人蒙蔽视听。”
小皇帝懒洋洋道:“什么小人大人的,朕又不是小孩子,谁对朕好,朕是能分得清的,舅舅未免也太信那帮神棍的话了。”
宋骁禀手行礼,沉声道:“臣言尽于此,陛下保重,臣告退。”
眼见宋骁转身,小皇帝忽然呼唤:“舅舅!”
宋骁顿步。
小皇帝笑声轻快:“没什么,朕叫住舅舅也只是想问问,虎符在舅舅手里存几年了?”
许文壶并未侧目,眼角余光却看到宋骁的身形颤动一二。
半晌过去,殿中响起宋骁冷沉失望的声音:“虎符乃先皇离世时交代于臣,距今已有十年之久。
陛下为何忽然问起臣这个?”
小皇帝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了起来,问问而已。”
宋骁看着御座两侧的妖娆男伶,最后看了一眼小皇帝,留下一句“陛下该当保养好龙体”
,便大步离去。
许文壶尚沉浸在宋骁与帝王的对话之中,思忖方才二人话中含义,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头顶响起一声“许爱卿”
,许文壶才魂魄归位,忙道:“臣在。”
小皇帝懒洋洋的声音再度传来:“反正你该问的也都问得差不多了,退下吧,朕要歇了。”
许文壶分明记得杨善还未回答自己的质问,但已不愿在此久留,便称是退下。
乌云翻涌,殿外秋雨淅沥。
许文壶出了太极殿,未急着往翰林院去,而是支开领路太监,独自撑伞,径直拐入距离最近的偏巷当中。
巷中,宋骁负手屹立,见到许文壶,并未流露讶异之色,只是淡淡道:“两日未见,竟学聪明些了,知道我会在此等你。”
许文壶走得急了些,胸口微微起伏着。
他开门见山,看着宋骁道:“我的科考名次被改,可是有丞相授意?”
雨滴击伞,清脆果断。
宋骁的视线穿过雨幕,径直落到许文壶的脸上。
年轻斯文的一张脸,眼中满是倔强,分明羸弱清瘦,身上却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狠劲。
宋骁道:“是。”
雨还在落,伞骨发出沉闷的低鸣。
许文壶的喉咙乍然收紧,活似被什么人扼住了脖颈,几次启唇,发出艰难三字:“为什么?”
宋骁于他,可以是利用,可以是欺骗,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他许文壶都能接受。
但科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