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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悬关掉房间的大灯,只留一盏能照明的小壁灯。
浴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柑橘香气无处不在,周悬脱掉衣裤,站到了姜羽初刚才站着的位置,低头让花洒冲了许久才开始洗。
出来以后,他轻手轻脚上了床。
姜羽初睡得很熟,被他抱进怀里也全无所觉,想到姜羽初今天会累成这样的原因,周悬的心情都跟着沉重了不少。
刚才姜羽初问他为什么不生气,其实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很生气,前几天他们才吵过架,姜羽初不肯妥协,结果没多久他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虽然起因是姜羽初的工作方式容易给人机会钻空子,但是真要计较起来,姜羽初才是受害者。
一想到他经常这样被误会,被泼脏水也只能委屈咽下,独自去面对解决,周悬就心疼不已,哪里还舍得再跟他计较。
睡觉之前周悬把遮光窗帘拉上了,清晨的阳光被隔绝在房间之外,姜羽初睡到了中午才醒,感觉被窝和抱着他的人都很暖和,他往周悬怀里钻了钻,想继续睡。
很快他又睁开眼来,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帘缝里的光,翻身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了过来。
周悬给他调到了勿扰模式,屏幕有田部长的未接来电。
身后的人贴上来,手臂绕过他的腰抱住,脸埋在他头发上深吸了一口气,用胯顶了顶他。
按住那只在被子下面开始不老实的手,姜羽初回头说:“我回个电话。”
“打给田部长?”
周悬的声音带着醒来时特有的磁性和低哑,听在耳朵里酥酥的,温热的唇磨过他的左耳,在戴耳钉的位置上亲了一下。
左耳已经不怎么肿了,姜羽初只觉得痒,手伸到后面捂他的嘴:“嗯,先让我打电话。”
周悬松开手臂,让姜羽初坐起来。
田部长果然是来了解那几张照片的,本来没有任何证据,只有酒吧老板和隔壁桌客人的说辞还没那么麻烦,现在突然多了一些讲不清楚的照片,性质变得不一样了。
姜羽初的语气很稳,并没有被照片影响到。
田部长处理过不少对他的投诉,数次打交道下来,也清楚这种程度的新闻不值得他去冒那么大风险。
再与他确认了一遍那晚的情况后,田部长便挂了,周悬也坐起来了,手指挑开他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他怎么说的?”
姜羽初笑了一下:“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还在想那个于老板是不是酒醒了觉得丢脸,怕我曝光出去才先发制人,后来看到照片,不排除有人想对付我。”
“有头绪了吗?”
周悬接着问。
“还没有,再等等吧,”
姜羽初掀开被子下了床,“先去吃点东西,很饿了。”
酒店楼下就有一家味道很正宗的小吃店,姜羽初点了炒肝配包子,豆腐脑,又给好奇的周悬多点了一份豆汁。
他怂恿说味道很好,周悬就当真了,一口喝下去差点没吐出来,俊脸皱成了肉包的褶子。
姜羽初笑得勺子都快拿不稳了,气得周悬把豆汁倒进他的豆腐脑里,还抓过他手里的糖油饼咬了一大口。
十二月的北京虽冷,遇到天气好的时候,胡同里总能看到穿着厚棉袄戴帽子的大爷大妈坐在长凳上晒太阳。
街边的白杨光秃秃的,遛弯儿的大爷拎着三只鸟笼从身旁路过,笼子里的虎皮鹦鹉好似有了灵气,睁着大眼睛朝他们喊:“老伴儿,老伴儿。”
周悬觉得有意思,想都没想就上去问大爷这鹦鹉卖不卖,大爷跟看傻子似的看他,说了一句口音非常重的普通话:“小伙子外地来的吧,买鹦鹉上官园去。”
周悬自小生长在南方,听不懂北方的方言和口音,大爷说得又快,没再搭理他就走了,周悬只能来问姜羽初:“他刚说了什么?”
“说你没头脑很可爱。”
姜羽初胡乱翻译着,一看就是在逗周悬,细长的桃花眼弯起,眼波清澈透亮,连笑容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嘴唇上的唇膏无色无味,这一刻看着却好像甜滋滋的。
靠近一步,周悬低头在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两人正站在一条胡同口附近,四周没什么人,却有一条趴在地上的大黄狗正盯着他俩。
姜羽初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的细小茸毛也跟着动了,勾得周悬心痒,又来了一遍,这次动作慢了一些,在他嘴唇上稍作停留才离开。
这一刻他们身处陌生的城市,不必担心会被熟人遇见,吹过脸颊的北风很硬,落在嘴唇上的吻却很柔软,悄悄拨弄着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