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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过方才听他二人所言，如今尚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林承之，林承之应当……不，按照他的脾性，怕不是会自己钻进牢里以证清白。

nbsp;nbsp;nbsp;nbsp;大理寺素来以刑讯闻名，他要是进去了……不，郭茂德怎么可能有那胆子。

nbsp;nbsp;nbsp;nbsp;这么荒谬的猜测脑子里面转来转去，直到我脑子里面只剩下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万一呢？

nbsp;nbsp;nbsp;nbsp;我突然便走不动了。

nbsp;nbsp;nbsp;nbsp;就在此刻，我遥遥看见先前预备叩的那道门打开了。

郭茂德和何仲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我躲在一旁的石狮后面，逐渐寻他二人视线所向隐匿身形，看着他们叫走了一个衙差，再走出了大理寺的大门，也一同跟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走过几条街，郭茂德、何仲以及那个被叫出来的衙差停在了一座楼前。

檐下牌匾写着“慕芳楼”

三个大字。

nbsp;nbsp;nbsp;nbsp;这街熟悉，我身旁的茶摊也很熟悉。

nbsp;nbsp;nbsp;nbsp;犹记上一回我也是在这跟江起闻查案，碰见贺栎山从那门口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三个一同进去，好长一阵时间，押了一个黄衫女子出来。

那女子面容姣好，身材也窈窕，只是眼底发青，形态郁郁。

nbsp;nbsp;nbsp;nbsp;郭茂德和何仲走在前面，官差押着一个黄衫女子走在后面，我坐在茶棚里面喝茶，背对着一行人，竖起耳朵听。

nbsp;nbsp;nbsp;nbsp;“你这招好使吗？”

nbsp;nbsp;nbsp;nbsp;是何仲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莫非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郭茂德道。

nbsp;nbsp;nbsp;nbsp;“当然有……你将她放了，唐寺丞的事就这么过了，我们都不去招惹……”

nbsp;nbsp;nbsp;nbsp;“哼，你在大理寺一直都是这么浑水摸鱼的吗？”

nbsp;nbsp;nbsp;nbsp;“哎你个不识好的……”

nbsp;nbsp;nbsp;nbsp;我再坐了一会儿，等他们走远，追着他们去的方位，又跟过去。

nbsp;nbsp;nbsp;nbsp;走过一条街，到了转角处，郭茂德和何仲停住脚，转头跟那官差交代了两句，那官差点点头，带着紫蓉往右边的路走了，郭茂德和何仲则并排往左边的街走去。

nbsp;nbsp;nbsp;nbsp;我合计一番，追着郭茂德和何仲的方向去了。

nbsp;nbsp;nbsp;nbsp;又走过两条街，他二人停在了一家葱油饼子铺前。

nbsp;nbsp;nbsp;nbsp;说是铺，其实不大妥当，这铺子不像是寻常百姓讨生活卖手艺随便支棱起的摊子，反而占地极宽，匾额极大，还有两层可供入座，怎么着也算个葱油饼子楼。

nbsp;nbsp;nbsp;nbsp;可这店的老板从前也是讨生活卖手艺混出头的，说是为了不忘本，非要在牌匾上写“徐记葱油饼子铺”

，故往来都称这“楼”

为“铺”

。

nbsp;nbsp;nbsp;nbsp;铺中除了葱油饼，还兼卖其他小食。

老板经营多年，虽已赚得盆满钵满了，可仍喜欢听人叫他徐饼子，为了保证风味，每日起早贪黑，每张饼子都是亲手擀制下锅。

nbsp;nbsp;nbsp;nbsp;我尚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听贺栎山提过，猪油白面和的陷，配上秘制的调料和鲜葱，上板子一煎，整条街都能闻见味道。

nbsp;nbsp;nbsp;nbsp;来吃的人多，又正是中午，我料想他们是要去吃饭，便不再走近，进了对面一家饭馆，在门口寻个位置坐下，方便等会查看他们的方位。

不料一会儿的功夫，何仲提了一个油纸包住的饼子出来，郭茂德黑着一张脸正说着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竟然没在里面吃。

nbsp;nbsp;nbsp;nbsp;我起身去追，人稍有点多，挤来挤去，幸好我身量算高，视线没有将他们丢过，总算追到合适的距离，能勉强听清楚在讲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这也能算要事？”

是郭茂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