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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坚持到现在。”
良久之后,缝隙中没有东西再溢出,沉月抛着手里的石头,道:“准备好了。”
谢桑言点头。
一石掷出,瓷缸被整个大力击穿,随着一声巨响,彻底垮塌。
破碎一地的瓷片中,一个纤长的黑影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谢桑言弯起嘴角,沉月也笑了:“运气不错。”
“是啊。”
因祸得福,他的尸体这么多年一直被浸泡在瓷缸之中,被这些液体滋养着,没有腐坏。
得到了身体,谢桑言和沉月便准备离开。
可是他们离开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准确点说,应该是鬼。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蹲在一片废墟里种着花,徒劳地播种,浇水,重复着生前最常做的事情。
他是当时这栋别墅里的园艺工人。
他被火烧死在这里。
“当时发生了什么?”
谢桑言问。
男人埋头专心干着自己的活儿,道:“这里的主人疯了。”
“他一把火烧了这里。”
是边贺放的火。
据男人所说,边贺在叶清初消失之后,精神就变得不正常了。
他成天都抱着那个碎了的陶瓷人偶,先是杀死了山羊胡,后来又杀死了他的义子边无庭,就这样阴晴不定地过了几年,他在一个深夜,在别墅各个角落放上火种一起点燃,火势很快卷席各处,不论别墅里的佣人怎么扑都扑不灭,眼见火势控制不住,有的人能逃的逃了,逃不掉的就被烧死了。
他们所处的这个别墅在郊区,即便报了火警电话消防赶来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大火烧红了半边天,这里早已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而放火的始作俑者边贺,独坐在一间房中,神色如常地坐在那里,最后被活活烧死了。
“在火还没有彻底失控之前,有人想要去救他,他不肯走。”
“他们说,当时他的样子很奇怪,不再穿着那些昂贵的服装,而是穿着一件可以说是很朴素的衬衫,因为太旧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衣服上面还有清晰的折痕。
像那样的衣服,他以前是绝对不会穿的。”
“他在等死。”
男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
“他疯了之后,有的时候会在花园里坐上很久,自言自语的。
我听过他念叨了几次,他在说什么‘想要回到过去’、‘想念那座大山’。”
“他这样的人啊,半辈子已经什么都得到过了,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起他的兴趣了。
我想,他可能是疯了之后,才想通这一切,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他是想死了之后去找什么人吧。”
“你说奇不奇怪?过去,谁能回到过去呢?”
“人哪儿来的回头路啊。”
因为无路可走。
疯了的边贺也不想再走了。
“他以为死了就能见到他吗?”
谢桑言突然开口,话里皆是讥讽:
“他们永远都不会去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