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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华端过对方递来的饭碗,冷哼道
“都成年的人了,每天不知道去哪里晃悠,心不在个正地,还想跟他妈一样想着攀高枝呢”
“我这里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哎呀,少说两句吧啊”
张婉然夹着餐盘里的竹笋,推了推人
沈建华筷子拨着菜,语气仍旧未变,他盯着最里面的房门,大声道:“书不好好读,等到时候大学毕业他想去哪就滚去哪,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就烦。”
张婉然听此打岔道:“那怎么行啊,这么大的家业,以后毕业了怎么也得让小渝进公司历练历练,将来还要...”
“将来什么。”
沈建华眉毛拧成一片,深陷的眼睛把两边的颧骨高高地衬托出来
他直接厉声打断:“让他死了这条心,公司没他的份,到时候他是做乞丐还是去要饭,都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张婉然听此没搭话,她只是给人陆陆续续夹着菜,让人宣泄怒气,末尾又应着对方面子嗯两声,状似温柔大度的劝解着。
或是发泄完,沈建华声音才变回之前的粗粝,他转头看向人道:“上次小然不是喜欢那架钢琴吗,也不贵才几万,等他比赛完回家,就带他去琴行挑,给他买。”
张婉然眼睛亮了,喜色是掩都掩不住,连忙诶了几声。
沈渝在屋里静坐着,听着买琴手攥紧了下,又松开
他不是没听到对方唤声,他实在不想和她周旋,以前他也以为张婉然是好的。
直到好几次诬陷,装可怜,他才知晓对方的真面目
面若观音心如蛇蝎说的不就是这种人。
这么多年他也恶心烦透了,能避开就避开,实在避不开干脆就当哑巴,在这个家他就如一只困囿束缚的鸟,每日都带着一层面具与这些假模假样的人打交道,无时无刻的言语暴力,让他身心俱疲。
沈渝就这么端坐着,等外头动静彻底消散,才收拾衣服进浴室
摘下眼镜,微凉的水淅淅沥沥从头顶冲过,将炎热汗渍和疲惫,一同冲干洗刷
沈渝双手狠狠搓着脸将长又厚的刘海掀起,拨开的那一瞬,一张艳美的脸便绽露而出
这是一张很冲击的脸,白净脸型下,是蛾眉曼睩,和勾人又靡丽桃花眼。
每一寸都恰到好处,透着致命的诱惑。
尤其是鼻梁下侧靠近眼角的一颗朱砂红痣,跟脂粉点绛般让人挪不开眼,如同杂草下被掩盖的玫瑰,只有细心扒开外壳才能发现真面,艳的惊心。
待全身都冲干舒爽后,沈渝回到房间,挥开四周挂着的相片绳,重新钻回了床铺里,这狭小又阴暗的空间让他回归安心,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真正的放松。
他打开书桌右侧的大铁盒,将里头有江湛味道的橡皮擦拿起,仔细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眯起了眼
铁盒里装着许许多多江湛用过的东西,有写完的签字笔,喝过的矿泉水瓶,擦过汗的纸巾,连草稿废纸都被他捡起小心存放着。
心满意足后,他才爬回床上,将放置在床铺上的相机,拿起,想起下午的那张定格的画面就有些心急
手也极为虔诚迫不及待调试着,将之前一张张拍好的照片翻看起来,200多张,很多都是连拍一张张多到胶卷可以敛制成一部电影
屏幕处极为清楚的分辨率连着对方脸上的绒毛仿佛都清晰可见,让他眼中的星光蹭蹭直冒。
——江湛
他不断指腹摩挲着相机,喜欢和爱慕让指尖都因为屏幕微烫。
正当他想将相册导出来时
突然!
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
沈渝漂亮的眉目拧了拧,见是论坛里的一条私信,指腹忙划开锁屏点了进去,在看着自己前几日发布的帖子有人回复时,阴霾不悦一扫而空。
X:你好,是可以交换江湛的照片吗?
X:我有独家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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