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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下火枪,韩立人双腿发劲,直朝无头甲士暴掠而去,如同撞钟击鼓一般,一掌掌拍在那些硕大无比的黑铁胸甲之上,胸甲顷刻炸裂,连同蜷头缩于其内的士兵,一起化为了齑粉。
少了火枪的威胁,仅仅躲闪那几个鬼影的袭击,韩立人一下子显得轻松了许多,得以从容御敌,一时间镇定了不少。
一边打斗一边忖量,韩立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迎面接下鬼影的攻击,只见鬼影穿身而过,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韩立人终于确信,这些鬼影不过是幻象。
韩立人识破了黑无常的诡计,心中再无半点迟疑,越过鬼影直奔黑无常而去,瞬间便擒住了黑无常,旋即将其面具揭下:
“伏象功中的聚鬼吟,可令人神智错乱、精神恍惚,产生如临鬼蜮的幻象,你就是项元魁的传人阮静姝吧?”
话音刚落,韩立人却突然被宁王封住了穴道。
宁王狂笑不止,手指骷髅肩上扛起的大旗:
“韩立人,你堂堂天威府上将,居然没看出本王身怀武艺,可真是失策啊,‘宁王死于此地’这几个字,恐怕要改成‘韩立人死于此地’了!”
韩立人穴道被封,阮静姝趁势从韩立人手中挣脱,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但见无头马的皮囊突然脱落,露出一个马型木架,士兵从木架中撞出,跟随阮静姝迅速撤离了山头。
刚才还厮杀叫喊声震天的山头,顷刻便只剩下两人。
韩立人心念数转思索对策,随口问道:
“宁王,你这是何意?”
宁王狠狠地扇了韩立人几个耳光,颇有大仇得报的意味:
“韩立人,你何必明知故问,把解药教出来,本王可以只废你武功,不取你性命,让你在王府中做个洗马桶的下人。”
韩立人合上双眼,轻声答道:
“本将没有解药。”
“你也服下了丹药,岂会没有解药!”
说话间,宁王在韩立人的身上搜索起来:
“韩立人,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本王只有借你的人头祭旗了!”
寻找解药间,宁王的手指在韩立人身上探走,韩立人悄然运气,移穴换位,借助宁王轻微的指敲之力,自行解开了穴道。
趁宁王不备,韩立人突然擒住宁王的手臂,逆着肘骨反向一折,猛然发力,将宁王的右臂生生撅断下来,逼得宁王嘶吼着向后窜出数丈。
韩立人随手一抛,将断臂丢弃:
“宁王,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本将身为天威府上将,若是连移穴换位,借力解穴这般的雕虫小技都不会,那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宁王自知武艺不敌韩立人,当即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拨开瓶塞聚过头顶,颈脖一扬,数十枚黑乎乎的药丸悉数下肚。
刹那间,宁王已是嘴生獠牙、指化狼爪,浑身肌肉膨胀,被黝黑的毛发所覆盖,外形虽然变了,但神智依然保持了清醒。
数十枚丹药齐齐下肚,虽然令得实力暴涨,但药效过后必定自爆而亡,这一点韩立人和宁王都相当清楚。
宁王的目的很简单,想要逼迫韩立人为求自保,同样服下大量的丹药,如此一来,韩立人必然会拿出解药,他便能从韩立人的手中夺过解药,不过可惜,韩立人同样是走狗一只,根本就没有解药。
背水一战的宁王能够感受到,体内瞬间暴涌而出的内力,正在急剧地消耗着,一旦内力枯竭,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
不及多想,宁王连忙向韩立人猛扑过去,一如那断食多日的饿狼。
宁王的攻势迅猛凌厉,招式似乎出自平北四派,可又不尽相同,当中混入了不少花样百出的变数,令韩立人心中暗忖:
“尊主让我调查宁王府与焚经决的关系,夜柳潜伏多时,却一直找不到线索,宁王既然会平北四派的武功,莫非他与四派有些渊源,焚经决和平北四派有关?”
正值两人激斗,韩立人也不敢一直分心多想,好在宁王平时疏于练武,攻势中虽然花招百出,但这些变招皆是华而不实,韩立人稍作揣量,便能找出其中的破绽。
只是可惜,唯快不破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韩立人纵使脑子能跟上宁王的出招,身子却始终要慢上半拍,顷刻间便已是披头散发,狼狈逃窜,黑夜中弥漫着韩立人的血腥味,将宁王刺激得更加亢奋。
韩立人犯难了,丹药就揣在他的怀中,可吃也是死,不吃同样是死,一时间竟然束手无策,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咒骂姜小橙,咒骂姜小橙让自己陷入如此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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