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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没有办法,我总得让她们活命,总得让她们吃上饭吧。
山匪每年都抢粮食,我想让她们不挨饿。”
nbsp;nbsp;nbsp;nbsp;谢煜的声音是清朗的、是脆的,可沈长胤却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
nbsp;nbsp;nbsp;nbsp;——‘我想让天底下的人都不挨饿’
nbsp;nbsp;nbsp;nbsp;那道声音是熟悉的,是她自己的声音;又是陌生的,因为那是她很久以前才会有的、雀跃的声线。
nbsp;nbsp;nbsp;nbsp;她抬起眼,眼前又出现了自己的幻象——可她来见谢煜之前,明明是喝了宁神药的。
nbsp;nbsp;nbsp;nbsp;那血迹斑斑的、衣衫褴褛的幻象,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变了。
nbsp;nbsp;nbsp;nbsp;血迹渐渐褪去;昂贵的、破碎的衣衫重新变成了平价、干净的青衫;面孔也有了微小的变化;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陌生的、刚刚考上探花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那个年轻的自己嘴唇一开一合,跃跃欲试:“我想要天底下的人都不挨饿。”
nbsp;nbsp;nbsp;nbsp;那道声音与谢煜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不停地在她耳边盘旋,像是某种魔咒。
nbsp;nbsp;nbsp;nbsp;她闭了闭眼,指甲掐着手心,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忽视那个幻象。
nbsp;nbsp;nbsp;nbsp;她重新低下头:“现在你输了。”
nbsp;nbsp;nbsp;nbsp;“是啊,我输了。”
谢煜叹了一口气:“但老实说,我们那个约定从来也没有什么法律效力。”
nbsp;nbsp;nbsp;nbsp;年轻的、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不顾形象躺在枯叶上的人忽然严肃地问:“沈长胤,你要多久?”
nbsp;nbsp;nbsp;nbsp;“什么?”
沈长胤有些疑惑。
nbsp;nbsp;nbsp;nbsp;“你要多久?你想要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你拿到它,需要多久?”
nbsp;nbsp;nbsp;nbsp;沈长胤谨慎地思考了一下:“三年。”
nbsp;nbsp;nbsp;nbsp;“好。
我就给你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就和离,但在这三年里,你可以利用我的名义去军垦、去夺权,我无所谓。”
nbsp;nbsp;nbsp;nbsp;“只要你依然如今日,如过去一月在北郊那样……”
谢煜顿了顿,艰难找到了一个形容词:“做个好官。”
nbsp;nbsp;nbsp;nbsp;沈长胤定定地望着她,两双眼睛就像天空与湖泊互相倒映,她最终说:“好。”
nbsp;nbsp;nbsp;nbsp;“不过我还要再问一个问题。”
谢煜没有起身:“为什么偏偏是我?”
nbsp;nbsp;nbsp;nbsp;因为她是没有权势、好掌控的那一个,还是因为她是主动落到她手里的那一个。
nbsp;nbsp;nbsp;nbsp;可这两个原因,都不能够完全解释沈长胤。
nbsp;nbsp;nbsp;nbsp;无法被解释的人伸出自己的手,掩藏在白袖之下的手素白中有一点浅粉,掌心的纹路浅而清晰,她展示给谢煜看。
nbsp;nbsp;nbsp;nbsp;“三殿下,你是个假道士,不懂看手相,也不懂命理姻缘。”
nbsp;nbsp;nbsp;nbsp;这算什么原因?
nbsp;nbsp;nbsp;nbsp;可是沈长胤的话就说到这里。
nbsp;nbsp;nbsp;nbsp;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中,有这样一句:如果你去找一个真的道士去算一算你和我的命运,你会出乎意料的。
nbsp;nbsp;nbsp;nbsp;她望望自己的手,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谢煜,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伸手将她拉起来。
nbsp;nbsp;nbsp;nbsp;但是她没有。
nbsp;nbsp;nbsp;nbsp;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nbsp;nbsp;nbsp;nbsp;她蜷着手。
nbsp;nbsp;nbsp;nbsp;在白袖中,指尖摩挲着掌心。
nbsp;nbsp;nbsp;nbsp;犹豫了两三秒之后,她又想要重新伸手,可是谢煜已经自己拍了拍地面,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