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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膝跳反应般下意识惊惧躲闪,谁承想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人力气也大,拽着不撒开,挣扎了几秒无果,不敢和病中的她别劲儿,只能放弃。
“vinay,vinay......”
憔悴的病美人烧得双颊微红,连同睫毛都在轻颤,糊涂地梦呓着,死死拽着文时以的手腕,将他错认。
晶莹滚烫的泪花在眼角泛起,床上躺着的人胸膛微微起伏着,说话的尾音带着无尽的委屈。
“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离开我......”
虽然是梦中呓语,但文时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低头凝视着自己左手腕上的青葱玉指,一时失神。
他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被自己未婚妻错认成别的男人。
他该叫醒她吗?还是应该生气暴走?
都没有。
这些情绪只短暂地在他心里闪过,便被他强势压制下来。
他愣了几秒,强忍住了伤处被人用力碰触的不适,努力调整了呼吸,重新坐在她的床边。
“不离开你。”
她发着烧,是个病人。
他是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计较这个。
当务之急,是先抓紧退烧,其他的事,病好了再说。
听到了文时以的回答,在梦中也不得安宁的人儿慢慢平复下来,只是还紧皱着眉,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
文时以想了想,抬起右手,缓缓落在她微皱的眉心,轻柔地帮她抚平,彻底地放弃了抽回手的想法。
既然她现在需要他陪着聊以慰籍,他就陪着。
他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努力压制那种被人碰触旧伤的不适和别扭,期间不可控地呼吸急促了片刻。
就这样,几个小时。
这一整晚,她就像是有什么执念一样,从头到尾没有松开他的手腕,用力,执着地握住。
他的左手腕因为有减压绷带覆盖着,所以渗出了薄薄的汗意,甚至快要被她攥麻了,也抽不开。
直至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
丛一的体温才开始下降了,大概是渴急了,叫了两声要喝水后,撬开了眼皮。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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