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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逼利诱都不成,除了撒娇,怕是只剩撒泼了。
孟亭曈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陆承渊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哄,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成的,好难商量。
孟亭曈放弃般感慨,“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陆承渊最看不得他哭,孟亭曈也是知道的。
要不是看到那日他心疼地一副快要死过去恨不得替自己去经历一切的神情毫不作假,再加上也知道人的症结所在,孟亭曈脾气怎么也没好到这个地步,肯由得人乱来到现在。
陆承渊沉默良久,偏开视线低声问:“留在我身边,就这么不好吗。”
“我没有说不可以留在你身边,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孟亭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
陆承渊也认真地回答他:“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宠物。”
孟亭曈却扯了扯脚踝上的链子,弯起眉眼轻笑起来,“那现在这是什么?”
陆承渊蓦地顿住,他想说他没有这层意思,可是那锁链声叮咚清脆,将人白皙的脚踝上磨得有些发红。
“说好听点这叫你锁着我,关着我,勉强还可以当做你我之间的某种乐趣。”
孟亭曈眉眼间的笑意温和,可说出口的话却字字珠玑,戳得人酸胀的心房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可说难听一些,你这就是把我拴着——你拿我当什么了?”
“……我没有。”
孟亭曈又笑,“我可不知道,我们的那些列祖列宗们想让我活下来,就是想看到我是这么活着的。”
“……”
孟亭曈还在笑,“你应该……见到过我娘了吧。”
“……”
陆承渊只剩沉默,他甚至别开视线不抬眸与之对视。
孟亭曈差点把人戳崩溃,“如果我娘知道,你现在是这么对我的,你猜她会怎么想?”
陆承渊想说他此生从不敬苍天信鬼神之说,哪怕孟亭曈搬出那些已经故去的人来威胁吓唬他,他也无所谓的,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要这个人永永远远,一直留在他身边,不给人留有一丝消失的机会,什么良心道义他可以全然不顾——
可是孟亭曈却伸手摸着他的心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仿佛隔着炽热的胸膛,伸手在他心尖儿上捏了一把似的,听得他眼底发红,心口一阵钝痛。
“我想她了……”
“如果你找到了她的相片,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我已经快要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孟亭曈猜到了他有。
陆承渊沉默片刻,绝望地闭上了眼。
-
孟亭曈仔仔细细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他安静乖巧地跪坐在床边,将脚踝上的链子藏在身下,指尖在相片上只一触即放,像是隔着近百年的时光,回到了母亲温柔地注视中。
陆承渊没舍得打破这份宁静,他沉默地站在一旁,只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许久,孟亭曈突然一动,他似乎是想站起来,却被脚踝上的链条牵扯到,人怔愣了一下,又倏地坐了回去,朝着陆承渊招手,“你来。”
陆承渊走近,却只见孟亭曈一手举起那张相片,像是在和人视频通话一样的动作高举在前方,另一只手却扯过陆承渊的手,牵着人十指相扣地冲着那照片晃了晃——
好像是在打招呼的模样。
然后陆承渊听到孟亭曈轻松愉快地嗓音说:“娘,你看——”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他叫陆承渊。”
“……!”
这太突然了,突然到陆承渊就差一点直接给人跪下了。
孟亭曈还要宽慰人说,别紧张,我娘很开明的,她什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