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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诩:“…………”
宁诩:“其实朕也还不确定该怎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朕——”
几人无言对视片刻,宁诩才咳了一声,委婉道:“朕不是女子,那些寻常产婆,恐怕也难找到生产的办法。
史御医近来在医书中翻到好几个男子生产的案例,正与院判讨论流程上的细节。”
“你既已知道了,”
宁诩看宋公公愁得团团转的模样,于是说:“那你之后便常去太医院问一问,朕不方便遣其他人去,常常只能等史御医来请脉时问上几句。”
宋公公忙应承下来,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史御医跟前将情况问个明白。
等宁诩和宋公公说完了话,一旁的夏潋才轻声开口:“陛下,臣还有一不解之处。”
宁诩:“嗯?”
夏潋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臣冒昧,想问陛下,那段晏身为孩子的另一位生父,怎可在这关键时候回了燕国?陛下您……”
宁诩抿了抿唇,若无其事道:“两国协议既已签定,他是燕国皇帝,不回去又能如何?朕又不在乎他在不在这里。”
夏潋看着宁诩状似不以为意的神色,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仍是把话咽回了嘴里,低叹一口气,说:
“无论如何,臣始终跟在陛下身后,陛下有什么事都可差遣臣去做,臣万死不辞。”
*
这天夜里,宁诩躺在榻上,想着白天与夏潋、宋公公的对话,又忆起那个被三番五次提及的名字,忍不住咬了下唇。
龙榻宽大,入夏后的绸被又单薄,更衬得榻上空空荡荡,让人没什么安全感。
宁诩盯着帐顶上的夜明珠,无意识地又用手摸了一下旁边的枕头。
等触手微凉,捞了个空,宁诩才恍然回神,缩回手来。
……段晏在这旁边睡了一段时间,他就竟已习惯了身侧有人躺着,夜里口渴、抽筋、身上不自在时,总有个人及时地伸手扶住他,耐心地替他缓解那些不适。
而段晏回燕国后,这才不到一个月,宁诩已经颇感难受。
虽然不似孕早期那般抽筋频繁、时不时醒来起夜,但腰酸背痛却仍常有,先前还有段晏给他按揉,如今夜半惊醒,却只能独自默默忍受,苦捱着继续入眠。
他……
他其实也……并不如表面上那样,不在意段晏的离开。
即便那人临走时,对他道“很快会有与陛下重逢之日”
。
很快是多快?夜深人静,宁诩躺在榻上,漫无边际地想,一个月?半年?一年?三年?
又或许只是句客套话罢了。
他既亲口对段晏说“孩子是朕的,不一定与你有关系”
,那他们二人,不过就是燕国皇帝与昭国皇帝的关系,两国君主之间,讲一讲虚伪的客套话也正常。
宁诩眨了眨眼,觉得眼眶里有点酸涩。
哼,想那讨厌的家伙做什么。
宁诩扶着肚子,翻了个身面向榻里边,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孩子生下来……”
太医院翻遍了医书,从记载的寥寥几个案例里,得出结论“觅一擅长剖腹之医者,将患者平置于木板之上,剖腹以取出婴孩”
。
宁诩虽早有预料,但真正听见史御医说要把肚子剖开时,仍是心抽了一下,有几分害怕。
何况,如何剖、用何种工具剖、如何将孩子取出来,又怎么顺利把肚皮缝合上而不造成大出血,怎样保持环境与用具的洁净等等,医书中含糊不明,太医院依旧焦头烂额。
而派去京城中及城外寻找何老板和他的小儿子的队伍,也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