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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燕国境内同样弊病重重,无力控制这片强行收拢的万里疆土,长久下去,难免不会分崩离析,又分裂出别的名号的国家,连原本的燕国也不知能否保住。”
“宁诩,”
段晏垂下眸,唤了宁诩的名字,沉着道:“等回了京城,你以天子的名义下旨,归还燕国先前割舍的土地,放弃两国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条约,朕便命燕国军队退出这片土地,不会再向昭国讨要任何一样东西。”
宁诩安静了许久,最后问:“我如何相信你?”
段晏的黑眸忽而看向他,眸中的情绪很复杂,如海浪般翻涌着,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刚刚说的,只是朕从燕昭两国角度出发的考量。”
青年慢慢道:“事实上燕军现下占领昭国也未尝不可,只要在朕统辖的几十年内不出大乱,博得个青史留名的结局,又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朕不这样做,除了刚刚所说的原因,也是因为有自己的私心。”
段晏盯着宁诩,放缓了嗓音,说:“我早已说过,钟情于你,心悦于你,你既握有我的这颗心,又何须担忧朕出尔反尔?”
宁诩不料这嘴上总爱弯弯绕绕以退为进的男人突然说这番直白的话,惊得耳根都红了,偏开脸,无语道:“不信……肉麻死了。”
段晏扬了一下唇角,也不多言。
不信便不信,两人现下已经待在一块儿了,徐徐图之便好,不急于一时。
宁诩想起什么,哼了一声,说:“是为了这个吧。”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段晏也顺着他的动作瞧了瞧。
察觉到青年的视线,宁诩不由得说:“怎么?你这几天没见过吗?”
他身上的衣物都不知换了几回了,段晏总爱在三更半夜、宁诩睡得正熟时进来给他换衣袍,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听见宁诩的话,段晏玉白的面容上也莫名其妙地微微泛红起来,低声道:“……见过。”
比起宁诩身上其他地方的清瘦来,这一小块突起的肚皮就尤为显眼,即使现在身着单薄的里衣,也不太能掩住那痕迹。
宁诩闷闷道:“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心软了?朕给你生孩子,你高兴坏了吧。
朕还没打算要留着他,你可别高兴太早。”
段晏一怔,下意识说:“没有……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到了昭国宫中,才从御医口中知晓的此事。”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个地方,看了许久,才敛起视线:“我是很高兴,但不是因为能折辱你……你若执意不想留,我不会逼迫你。”
宁诩这下是一愣之后又一愣的。
“你……你不觉得稀奇?一个男人能生孩子……”
段晏说:“已经震惊过了。”
他来寻宁诩的这趟路上,也曾自行翻过不少医书,还听闻过京城中一家染色铺子老板的儿子,也生了怪病,病症就似是有孕。
段晏又派人去寻这个何老板,只是来人回话,说何老板早于几月前就携儿子出城找神医去了,至今未归。
他又低声道:“我问过不少人,虽是奇事,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你想留也好,不想留也罢,不论如何……别怕。”
“还有,”
青年又垂下眼,说:“对不住,这件事是我的错。”
他见了太医院呈上来的脉案,就知晓宁诩是哪次……怀上的。
那次他为能出宫筹谋多日,还自己服了禁药,把宁诩折腾得够呛,第二日也没有好好帮宁诩清理身上的痕迹……
宁诩吃这么多苦,本是他的错。
段晏这般真诚地与他道歉,反而让宁诩无所适从起来,手指蜷缩了一下,揪紧被角,胡言乱语道:“都过去了,朕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又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朕没什么要问的了。”
宁诩转了转身,背对着他,说:“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