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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捂住自己的脸,只留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前后左右地看,警觉得像一只受惊的猫。
男人跟着她的目光环顾四周,了然道:“姑娘是在躲什么人吗?”
眼见着周围没有她大姐,谢玉珠稍稍放下心来,但仍旧捂着脸不肯松手,只是尴尬地点头称是。
男人善解人意地伸手解下自己的面具,递给谢玉珠:“那姑娘便用我的面具吧。”
谢玉珠欣喜地看过去,只见面具之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近三十岁的样子,骨架宽阔,眉目深邃。
和温辞那种锐利无当的美不同,他的俊朗仿佛钝器,厚重之下,望而生威。
虽然面带笑意,可那笑意深深,深不见底。
男人这模样这身材这气质,简直是可着谢玉珠的心长的。
谢玉珠当下放下捂着脸的手,捋捋耳边的头发,接过面具微笑道:“多谢公子相助,佳节相逢亦是有缘,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男人微微一笑,颔首道:“鄙人姓卫,单名一个渊字。”
谢玉珠愣了愣:“卫渊?公子居然叫卫渊?真巧,您居然和那位逍遥门叛徒天上城城主同名同姓呢,真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玉珠笑着笑着便笑不下去了,背后冷汗直流。
她心道:不会吧?她本想着如今宁裕镇动静闹得这么大,来个王公贵族也不奇怪,难不成他还真是天上城城主?那可是灵匪头子,居然还敢亲临宁裕镇,这不跟耗子进了猫窝一样?而且……这年头灵匪头子都穿上贡缎了?
男人却只是继续笑着,不承认也不否认,顺着她说道:“是啊,真巧。”
他说着就想继续往前走,却见谢玉珠胳膊一伸,把面具又还给了他。
橘红衣服的姑娘郑重其事道:“公子……你拿着,你比我更需要它。”
这姑娘没追问下去,只是对他行了个礼再道声谢,继续捂着脸去找她师父了。
卫渊远远地看着姑娘消失在人海里,低下头翻看着手里的面具,微笑道:“真没想到啊,扶光宗还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沿着这人流如织热热闹闹的大街一路朝西走,人流渐少,气氛逐渐肃穆,一路走到头正是县衙的所在。
县令大人正在县衙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神情焦急,显然根本无心享受节日庆典。
他正焦头烂额,为仙门们提出的撤离百姓一事儿烦恼,给嘉州州牧的呈报昨晚才发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回信儿。
若他擅自撤离百姓,火山不发或安置不当,他便人头落地,百姓流离失所。
可时间紧迫,若火山果然喷发,他与周围的百姓来不及跑,自然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进亦难,退亦难。
“经年不见,张大人瘦了。”
一道声音突兀地在堂内响起,惊了张县令一跳。
他抬眼看去,一个黑衣男人正坐在堂上,手一挥旁边的茶壶便自动而起,给茶杯斟满茶。
张县令收起焦急神色,不动声色地行礼道:“下官见过卫大人,卫大人还是一样神出鬼没,也从不见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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