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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雩瞧着她昏聩呆凝的模样,以为她是近日连轴转累着了,便将自己右手的中指与拇指捏住,举到了她面前,“啪”
得一声打了个响指。
霜降好似被启动了发条一般,猛然抬头道:“七爷,您说。”
“你可是,累着了?”
沈雩的视线沿着她杯沿转了一圈,关切道,“感觉自己交代清楚了,就下去休息吧。”
霜降打了个激灵,迅速吐纳吸气过几个回合说:
“属下不累,方,方才是不是说到楚贵妃,楚贵妃,哦对,楚贵妃因上次后花园厢房之事牵连到了一个人而警告了四公主。
我记得,四公主还有质问,说是此人是否比自己与当今圣上都重要。
上次嘉陵殿下的回归大典,能牵连到的,不就是,不就是湘,湘凝郡主与渔阳王,还,还有主办者礼部尚书文大人?”
沈雩甩开一柄通体漆黑的绸面折扇,在胸前悠哉游哉地扇着说:“不错,至于具体是谁,你我倒不必深究,祭祖诗会上,这位城主必然要见他一见,等着瞧吧!”
“七爷,”
霜降又将头垂下来,不去看沈雩的神情,“属下,属下还有一事未向您禀明——”
沈雩其实不大喜欢手下人吞吞吐吐的模样,可这时也未说什么,随口道:“现下说也不迟,说呗。”
“小九她,都知道了。”
霜降的话音愈来愈弱,生怕对方听到似的。
“我当是什么呢,”
沈雩收了折扇,伸臂敲在她的发顶笑说,“我本也未刻意瞒她,有些事,早知道了,兴许还对那事有所助益。”
“那便好,属下还担心,会伤了您与她之间的情分来着。”
霜降出言的同时,甚至心底有些许庆幸,她都不明白,自己这转瞬即逝的微妙感从何而来。
“我和她之间可真谈不上什么情分。”
沈雩听她也唤“小九”
,眉心动了一瞬,随后满不在乎地盯着扇骨,凉凉道,“大抵也就是,逆流而上时,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罢了。”
霜降似懂非懂,顺着沈雩的眼神,望向那在外院空中盘旋的白尾海雕。
今儿个难为它执行任务憋了一路,终于释放天性地嗷了两声。
霜降自言自语地补了句:“茸茸貌似,挺喜欢小九的。”
而这句话好似石沉大海,微澜过后,再无回响。
长公主府,亓辛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红木木鱼,可也没能让自己心静下来。
她觉着,自己与师父应算是目标一致,可却总觉是隔了层纱似的若即若离。
她好像确实不能怪师父有些事总瞒着自己,自己又能有多坦诚呢。
他们之间的牵系,主要源自于“本应”
吧。
二人都有着,远超于自己家世身份的阅历,因而依赖自己恐已成了本能。
过尽千帆,他们或许总能规劝旁人、惠及万民,可却不知,于菩提树下,余晖脉脉中,放过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