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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无论在哪里,她都是万众瞩目的中心,除了顾知灼,每一个人对她都很好。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万嬷嬷为什么要背叛她。
会什么要说这些话来害她?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释然地吐出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她把能说的,想说的,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全说了。
nbsp;nbsp;nbsp;nbsp;季南珂要当三皇子妃,想当太子妃,想当皇后?她把所有肮脏的事都推给别人,她自己呢?皎洁无暇,有如神女一样,让万人敬仰,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非要把她那层皮给剥下来。
nbsp;nbsp;nbsp;nbsp;呵呵。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凄凉地笑了笑,哪怕夫人走到这一步全是咎由自取,可是,她毕竟是她亲手养大的,跟个小猫崽子似的时候,就送到了她的怀里,是她一口奶一口奶喂大的。
nbsp;nbsp;nbsp;nbsp;现在,又是她亲眼看着她慢慢断气。
nbsp;nbsp;nbsp;nbsp;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nbsp;nbsp;nbsp;nbsp;夫人从小爱美,这么多的红疹,她该有多痛啊。
nbsp;nbsp;nbsp;nbsp;“大姑娘。”
万嬷嬷垂泪,心存死志地说道,“夫人愧对镇国公府,夫人有错,奴婢愿来世当牛做马,为夫人赎罪。”
nbsp;nbsp;nbsp;nbsp;她说完,把下了头上的簪子,朝自己脖子用力地扎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别乱来。”
nbsp;nbsp;nbsp;nbsp;周围一阵惊呼,有不敢见血的立刻抬袖掩面。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抬起足尖,对着她的手臂一踹,动作又快又准,簪子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午门不能死人。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这些书生,还是别的什么人,一旦现在死人流血,群起激昂中就真要乱了。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一脚踩在了簪子上,绣鞋上的翡翠蝴蝶振翅欲飞。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支普通的素金簪,一般的金簪都是圆头的,尤其是在宫里用,而这支的簪头格外尖锐,十有八九是她自己悄悄打磨的。
nbsp;nbsp;nbsp;nbsp;也许万嬷嬷是早已存了死志。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出言道:“季山长。”
nbsp;nbsp;nbsp;nbsp;季族长对她颇有几分畏惧,她一开口,连忙应:“是,是,我在。”
nbsp;nbsp;nbsp;nbsp;“她是季氏的乳嬷嬷,季家若有身契就带回去。”
nbsp;nbsp;nbsp;nbsp;万嬷嬷扑倒在地,脸色灰白,丝毫血色,仿佛没有了生机,就像是一俱行尸走肉,只剩下了喘息。
顾知灼在踹开簪子的时候,尖利的簪尖从皮肤划过,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在渗血。
nbsp;nbsp;nbsp;nbsp;她甚至都没有捂着伤口,目光呆滞,一心求死。
nbsp;nbsp;nbsp;nbsp;“寻死觅活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她对万嬷嬷没有任何好感,但要说憎恶也谈不上,主子手中的奴婢,又能做得了多少她自己的主。
nbsp;nbsp;nbsp;nbsp;“京城有善堂,有女学,京郊有碧霞元君堂,你想赎罪,不用等到来世。
今生有的是地方让你赎罪。”
nbsp;nbsp;nbsp;nbsp;听与不听,死与不死,皆由她。
nbsp;nbsp;nbsp;nbsp;只要不是死在午门就行。
nbsp;nbsp;nbsp;nbsp;“季山长,把人抬走,别堵在这儿了。”
nbsp;nbsp;nbsp;nbsp;“哦哦哦。”
nbsp;nbsp;nbsp;nbsp;季族长连连应声,向范恒说了自己宅子的在哪儿,要领着他们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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