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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义死死咬着牙的时候,那鞭子便被甩到了他的身上。
徐福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耳边瞬间响起了失声的惨叫。
或许熊义是想要维护他那公子气派的,所以他死死咬住了牙关,但熊义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痛楚?前所未有的疼痛袭上了他,那瞬间他就是再竭力克制,却也无法改变身体自我发出的呼救。
疼!
那鞭子有些重,平常甩在身上便能造出深深的红痕来,疼得你四肢打颤,更何况是被烧红了?打在身上时,再好的袍子都会焦掉,而且还会被惊人的热量紧紧贴在皮肤上,与血痕贴在一起,之后若是要脱下衣服,恐怕也是一道酷刑。
徐福觉得自己能闻见空气中焦臭的味道,也不知是衣袍被烧灼之后的味道,还是熊义皮肤被烧灼到的味道。
那鞭子甩上去再拉下来,是能将皮肤都带下来的,赵高也算是仁慈了,至少没让人扒了熊义的衣袍,不然等昌平君闯到廷尉领人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个遍体凌伤,一身鲜血的儿子了。
哦,当然,或许赵高也是为了不将仇恨拉得太多,免得昌平君一来,憋不住就将廷尉署给掀了。
赵高冷声问道:“熊义公子可要招了?”
他一口一个熊义公子,如今听来却是最大的讽刺。
昌平君之子又如何?被奉为公子又如何?在咸阳城中无人敢得罪又如何?王上身旁一近侍便能将他害到如此地步!
“啊……!”
赵高没喊停,那廷尉丞犹犹豫豫的,便又一鞭子甩到了熊义的身上,熊义当即又忍不住叫出了声,他垂下头,被两旁的人牢牢扣住了肩膀。
他气喘吁吁,偏偏因为那三木架在脖子上的缘故,让他难以呼吸,耳朵里还响起了嗡嗡声,脑子混沌得厉害。
熊义死死咬住牙关,掩下了眼眸中阴沉的思绪,勉强压下了心中蠢蠢欲动的大逆不道的心思。
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他便能随心所欲,赵高?他必百倍还于他!
熊义在心中已经暗自盘算了一番,如何将各种死法用在赵高的身上。
徐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那鞭子甩起来,火星都溅起来了,徐福真担心一个不慎把自己给点燃了,那玩笑可就大了。
白遥还是站在距离熊义很近的地方,他丝毫都不畏惧火星会溅到自己的身上,更不畏惧那鞭子会误伤到自己。
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熊义的身上。
熊义忍不住暴喝一声,脖子上青筋蹦起,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公子的模样?
徐福看够了熊义的惨状,转头对赵高轻声道:“我先出去吧。”
赵高也不留他,马上笑道:“徐太卜也是该回宫中去了,内侍在外等着,徐太卜坐了马车回宫便是。”
徐福点了点头。
他心中还牵系着那乌鸟之事呢。
他走出廷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熊义大丢颜面,还遭了如此痛楚,想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纠缠他了,大不了……便是熊义连着他一起憎恶上。
徐福突然有种债多了不愁的感觉。
他进入奉常寺,又与秦始皇关系密切,看不过眼的人以后只会多不会少,除了熊义这样背景足够厚的,其余的他难道也要个个小心吗?
哦,放屁。
熊义真惹上来了,瞧,现在不马上就现世报了吗?
“回宫。”
徐福坐上马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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