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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张文澜垂着眼,额头抵着只剩下个框架的木窗,透过外面屏风上的晕晕烛火,观察那被放大的少女影子。
nbsp;nbsp;nbsp;nbsp;不在外人面前,不需做戏,他的语调便平静无波,一丝感情不想浪费:“我把大部分侍卫派了出去,现在城隍庙加上我,也只留下四人。
我去睡一会儿,你们轮流守前夜,天亮前的最后一个时辰,我睡醒了来守。”
nbsp;nbsp;nbsp;nbsp;侍卫们称是。
nbsp;nbsp;nbsp;nbsp;无论外人如何说二郎,二郎待他们一直不错,他们自然愿意跟随二郎。
nbsp;nbsp;nbsp;nbsp;而二郎说是要去睡了,一时间却不走。
长青困惑看去,碰上张文澜盯着屏风的、幽静到发亮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张文澜语调冷淡,微撩的眉眼神色却轻缓柔和:“姚女侠耳力出众,又不甘寂寞。
夜里风雨声大,如果你们聊天的话,传到她耳边,也是正常的,对不对?”
nbsp;nbsp;nbsp;nbsp;他慢慢扭头过来,长青半晌后恍然,请教:“敢问二郎,我们应该……聊些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张文澜:“随意便可。
比如,我这三年在汴京官场吃的苦头,我被那些凑一起的旧世家如何排挤,张家对我态度又如何;再比如,我如何洁身自好,落落寡欢,形销骨立……”
nbsp;nbsp;nbsp;nbsp;侍卫们:“……”
nbsp;nbsp;nbsp;nbsp;是、是么?
nbsp;nbsp;nbsp;nbsp;郎君何时落落寡欢,形销骨立了……郎君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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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百无聊赖的被关在屏风后的姚宝樱,被烛火照得睡也睡不着,想找人吵架也找不到人。
她抱着膝,下巴磕在膝盖上,有点打盹时,隔着凄凄风雨声,听到了看守她的两个侍卫在堂外的聊天声——
nbsp;nbsp;nbsp;nbsp;“二郎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啊。
我记得我刚到二郎身边时,二郎刚遇刺,血淋淋的好吓人。
我还以为那是偶尔,这三年下来,我倒是看出来了,那是家常便饭。”
nbsp;nbsp;nbsp;nbsp;“是啊,时局混乱,北周又刚建国,那些老牌世家,都不服皇帝,谁服咱们二郎呢?大家都说,今天皇帝还坐在高堂上,说不定明天就换人了。”
nbsp;nbsp;nbsp;nbsp;“多亏我们家大郎、二郎忠心辅佐皇帝。
这三年,二郎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可气的是,张家嫌二郎曾流落在外,音调不正,一边让二郎调正音,一边正眼不看二郎。
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二郎,张家如今能不能在汴京有一席之地,都未可说呢。”
nbsp;nbsp;nbsp;nbsp;“那些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确实世代在汴京,在前朝当着大官。
但是打仗打了这么多年,汴京百姓都不知道死了几轮了。
咱们皇帝登基,他们瞧不起,又要巴结……受罪的,可不是夹在中间的二郎嘛。”
nbsp;nbsp;nbsp;nbsp;“我听说二郎在当官前,一路讨饭,比咱们过得都苦。
幸好当年有一位女侠护送二郎来汴京,二郎一直很感激,年年都在找人。
二郎现在身体不好,也是那些年受的罪反噬的……”